“长于边地,粗鲁惯,不知礼节,若有唐突之处,望海涵。”
她神色自若,说罢,转脸望向摄政王。
方才在旁宛若隐没束慎徽这时出来,再次拜谢太皇太妃。
这里也非寻常人家新妇拜翁姑,履礼毕,略略叙过两句,自然便就结束。二人出宫回王府,这边宫里继续,少帝又伴在太妃和贤王老王妃身边卖乖片刻,便称要再温功课以应对丁太傅考问,出太妃所在,拔腿而去。
他身后照例是跟串人,他沿宫道低头匆匆行路,正盘算着心事,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道声音:“陛下,太后请陛下!”停步扭头,见是太后也上来,只好停步,等太后摆驾到近前,上去行礼。
。第个,便是那南康大长公主。礼官声落,只见摄政王妃两道目光落在大长公主脸上,凝定。礼官出声,又重复遍,她始终竟不予以回应。这下,那礼官似也觉察到点什,不敢再贸然开口。
殿内气氛忽然便冷下来,再次变得静悄无声。
大长公主本笑吟吟,慢慢地,笑意变得有些勉强,片刻后,避开来自女将军目光,转而落向伴在女将军身侧摄政王,意思自然便是要他说句话。不料摄政王神色平淡,恍若置身事外,竟不开口解围。
当年,新寡长公主去往封地半途改道召姜祖望护驾致姜祖望失妻之事,后来虽被迅速地压下去,封得死死,又过去这许多年,外面是无人知晓,但今日,能入这敦懿太妃宫里人,又岂会不知。
女将军见到大长公主这般反应,众人虽觉意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些王妃命妇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摄政王竟也会对这幕视若无睹,连句圆场话都不肯说,纵容女将军至此地步,令亲姑母当众也下不阶。
兰太后盯眼儿子:“随来!”
少帝无奈,跟到太后所居体颐宫,入内,太后命人退出去,等跟前只剩下少帝人,脸色登时沉下来,厉声叱道:“你怎回事?跟你说多少次?今早你竟又叫丢大脸!上回教训,你竟还没吃下?到底是要如何你才肯有记性?扯谎不会,连看眼色也不会吗?”
束戬回嘴:“今早去哪里,你问你盯人不就知道?晚就晚些,又不是没赶上,何妨!心里有数!谁叫你自己胡说!”
兰太后愈发气,“好啊!皇帝你翅膀硬!竟全是不是?为何替你遮掩,还不是你行事荒唐招致非议!知不知道那些人在背后是如何讥嘲?你是要气死是不是?”
兰太后早年不得明帝宠,生儿子,等儿子渐大,发现儿子颇为聪明,便千方百计想借儿子邀宠,偏偏儿子自小不服她管教。似这种场面
大长公主脸色,此刻已和方才兰太后不相伯仲。
兰太后那还憋在心里口余气,终于彻底地吐出来,心情大快。
摄政王笼络姜家心切,不但求女为妻,为博她欢心,连他亲姑母颜面也可放在旁置之不顾。
“不敢受大长公主之礼。”
终于,众人听到女将军口里发出句话。总算这节是过去,她说完便转脸,目光掠过其余那众还没从方才幕里回过神王妃和命妇们,叫都不必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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