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长发散落在枕上,铺开片,占他位置。他若就这样躺下去,必会压住她发。
束慎徽站在床前,盯着看好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俯身靠过去些,抬臂朝着散在自己这边枕上乌发伸手过去,慢慢地,用尽量不惊动她动作,将那铺长发收拢,握于掌心,正要朝她那侧放过去些,大约是靠得近,她竟惊觉,本是垂覆下来眼睫微微动,人醒!
他最不想遇尴尬幕,竟这样又到来。
更尴尬是,他手还握着她发。
见她睁开眼,目光从自己脸上改落到握着她长发那只手,他很快定神,若无其事地放下她发束,旋即直起身,微笑着道:“今日大事虽无,杂事却是不少,忙起来便就忘时辰,回来晚,扰到你。”顿顿,又指指她那把刚从他手里放下去长发,继续解释,“方才,都落在这头,你睡着,不知道。是怕睡下去压住,万扯你头皮,疼。”
,如今又贵为摄政王,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他二十多年人生里,只要他想,他便可随心所欲,即便是朝堂谋断,他也可称智珠在握,从无试过挫折,可谓独得上天厚爱得意儿。
然而现在,当他进入这桩他处心积虑另有所图谋来婚事里,他生平第次,竟有种不确定感觉。
切不确定感,都是来自姜家女将军,他新妇。
其实昨夜他对她说那两个“必”字,倒也不是虚言。他确实如是做想。女将军即便当真如传言那般貌若无盐,于他也是无二。从决定求娶第天起,他就做好和将来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打算。新婚见面,姜女美貌,于他可谓意外馈赠,自然是好,然而,这因容貌而得馈赠之好,很快就被接下来那毫无防备巨大挫败给冲得干二净。
个昼夜过去,摄政王表面平静如水,内心依然没法回忆昨夜洞房。只要想起来,便如芒刺在背。
姜含元扭脸,瞥自己占他枕头发,拢拢,“有劳。”她应句。
束慎徽含笑,“你夫妇,何必如此见外。不早,且熄灯吧。”
他便熄灯,房里陷入黑暗,最后上榻,躺下去。
虽然极不愿意承认,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今夜他在那边磨到这个点才回,其实并非是因事多,或许潜意识里,是他希望,当他回新房时,她已沉睡过去。
寝堂不像白天,周围有人可以抵消尴尬。有过那样个洞房夜,今夜又和她相对独处,该当如何,他实在是有心无力,极感棘手。
此刻终于如愿。
他呼吸口气,又看她睡影片刻,放轻脚步,无声无息地解衣除带,最后到床榻近前,待要上榻,又停下来。
昨夜是他让她睡进去些。今夜她大约记住,睡得靠里,给他留他要外侧位置。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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