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慎徽收目,微笑道:“朝中还有事,今日只是送王妃来。这就回。王妃初来乍到,这几日,有劳你夫妇照拂,带她熟悉下周边各处所在。”
永泰公主昨日寿宴结束回到家中,满口都是女将军妹妹女将军妹妹,简直爱得不行,昨夜听说她今日也要起来,更是高兴。
摄政王既如此说,陈伦自然不会多说别话,看眼妻子和王妃正在亲热说话身影,点头应是。不料公主听见,转头过来,放开姜含元,立刻走过来道:“三郎你说什?你怎能走?难得出来,和驸马老夫老妻相看两厌也就罢,你二人新婚燕尔,你把王妃个人丢这里?这叫什事?朝廷事就算再多,不信,少你三两天,天下就不转!那多臣工是做什?朝廷白给他们发俸禄?”
她啪啪地说通,陈伦也不敢阻止,只暗暗扯扯她衣袖。公主却不管,看见人正牵马走来,想是为摄政王回城而准备,上去就发命令,叫人将马牵回去。
束慎徽面露为难之色,看眼旁姜含元。她正转过去脸,在眺着远处山林方向,好像没听到这边动静。他迟疑下,眼睛看着她背影,慢吞吞道,“那便留天再回?”
,自入内室。随着阵轻微脱衣发出窸窸窣窣之声过后,房中便彻底地安静下来。
第二天早,两人起身。
庄氏昨夜得知今天安排,很是欢喜,连夜派两个人过去,提早收拾住处。早,这里也备好今日要携出去器件,除吃食衣物梳妆匣等等,连罗伞马扎也没落下,应俱全。趁着出发前,她在房里忙着查漏补缺,姜含元顺手把那本碑帖也塞进去。带过去,到那边晚上无事,可以练练字。
庄氏自然也是要跟过去服侍。等全部收拾妥当,虽说只是简行,不计随行,光是东西,也放满两辆马车。摄政王夫妇同乘驾,庄氏带着两个侍女车,侍卫统领王仁选手下骑马随行,趁着还早,街上人少,行车马出发去往东门外龙首桥边,在那里与得消息陈伦夫妇汇合,同上路。马车不紧不慢,行约两个时辰,中午前,便到仙泉宫所在。
仙泉宫地处禁苑。禁苑南临渭水,西北为山,周袤绵延足有三百里,当中有大小离宫几十所,十来处人力所掘湖池。其中这座仙泉离宫,是当年武帝为吴越皇妃所修,不但建筑壮丽装饰华美,为解皇妃思乡之念,还特意在宫苑内修小桥流水垂柳假山,望去犹如江南,是所有离宫当中最为别致座。这里附近风光,自然也和皇城周围不同。
“再说再说,反正你此刻是休想走!”
陈伦旁观到这里,多少也是有点看出来,摄政王去意并不坚定
时令虽仍未出冬寒,远处山头仍可看见残雪,但在近水向阳溪边,冻冰渐化,冰下甚至依稀可见芦芽萌绿,甚是喜人。
马车队列停在离宫之外,宫内知事领着人,早早等在车道两旁,见到,上前拜见,随即都在庄氏指挥下,忙着搬下行装送入宫内。
束慎徽站在路旁,看眼姜含元。
她下车,就被永泰公主挽住手臂。公主向她指点周围风景,亲热说话。
陈伦见他立着不动,走过来:“殿下,怎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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