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元是半点问题都没有。莫说有帐篷,便是露宿,于她也是家常便饭。她点头:“无妨。公主可否?”
永泰公主颇觉新鲜,笑道:“极好!妹妹你能行,怎就不行?三郎这个主意好!咱们今夜便宿于谷中!就这定!”
“没什。看公主这可惜。”
“你不觉得没猎到很可惜吗?”
她反问句。
他看眼自己姐姐,笑笑,不置可否。
陈伦这时走过来,询问今夜接下来怎办。
上,血陆陆续续地流,直没有停,将她胡乱用来想要堵住它衣物都给染透。她以为自己这下可能真要死,她感到无比惶恐,又无比不甘。第二天,却发现自己又没有死,还活着,除下腹还是痛,流血很是不便之外,好像也没别事。就这样,她个人躲躲闪闪,犹犹豫豫,在告诉人和不告诉之间,在恐惧和侥幸里煎熬几天,奇迹终于发生在她身上,流血好像它突然来那样,自己也突然地止住……
忽然有人递来只水袋,举到她身前。
姜含元猝然收回她正凝视着公主目光,转脸,见是束慎徽驱马上来,停在她身旁,给她递来只刚拧开水袋。
“干净,没喝过。”他见她看着,不接,便道句。
她慢慢地接过,喝几口,向他要盖。他却从她手中接回去,随意就着她刚喝过水袋嘴,微微仰脖也喝几口。
掉头话,他们为射鹿,又追出去二十里路。此刻根据头顶月高判断,应也差不多亥时,回去,必定已是下半夜。而且,起先追着那鹿在林中绕圈,这地方从前也没有来过,方向有些迷,找路回去,也是要费些功夫。
回去有些不现实。
“……而且,公主也有些乏,怕是骑不动回去那远马……”陈伦显得有些为难。
束慎徽沉吟下,看眼林子前方,道:“记得幼时随父皇狩猎,来过这带。前面出林,应当有道山谷,谷中有清溪,也无大风。出来带帐子,或者,今夜便就宿在谷中?”
他说完,看向姜含元:“你意下如何?”
她想阻拦,但已来不及,只得闭口,作没看见。
“方才在想什?见你直看着永泰。”他塞回盖,随手将水袋投进他自己马鞍袋里,又随口似地问。
她转脸看向他。
周围侍卫们已点火炬照明,火光中,他看着她目光微微闪烁,瞳中映着两点跳动火。
她在这两点有火光瞳仁里,仿佛看到些探究味道。这令她忽然生出种被侵犯似不适之感。她下意识地回避和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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