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者,殿下也!”
陈伦笑着敬他杯,“臣记得那日放马边塞,天下来,殿下还是豪兴不减,又动想去灵丘祭赵王念头。当时已是日暮,殿下却是说去说去。咱们行人便连夜上路,行夜,次日清早,到灵丘。”
“殿下当时十七岁,臣那时也刚娶公主不久,晃眼,竟这多年!”他喟叹声。
束慎徽笑,自己倒杯酒,朝陈伦隔空举举。陈伦忙也倒满,二人各自饮。饮罢,他继续道,“如今殿下贵为摄政,臣侥幸忝居高位,当日记得王仁也是殿下随卫,他今夜也在。时隔多年,又回到处,情景也是相似,岂非令人感慨?对,那夜还有人!”
他忽然想起来。
白色月亮挂在林子上空,发出浅淡凉光,照着下面林中那队鱼贯前行人。
束慎徽领着身后众人骑马穿出林,继续朝前走几里路,阵潺潺溪流之声,再循溪声而去,果然,绕过月光下山梁子,山谷便出现在眼前。
从午后出来,到这个时间,中间不过短暂休息几次,先前激情,此刻早都消失殆尽。众人又饿又乏,终于抵达今夜休息地方,精神振,纷纷下马忙起来。选处地势略高平坦地扎营,十几名侍卫在王仁指挥下分头,拨扎帐,拨起火,另拨到水边剖洗打来野兔山鸡。很快,篝火燃起来,肉撒薄盐巴,架火烤,再热些带出来干粮和酒水,分侍卫,束慎徽姜含元和陈伦永泰公主四人便坐在篝火之旁,饮酒闲谈。
公主坐在姜含元身边。她起先困顿,此时人又精神起来,加上是个健谈之人,便都是她话语声。讲今天狩猎事,又和姜含元攀谈,问她许多在军营里事,姜含元应答。公主听得津津有味,神向往之。又问:“妹妹你是从小便在军营长大?应当是吃不少苦吧?”
方才和公主说话时,姜含元留意到坐在篝火对面束慎徽仿佛时不时往这边看上眼。此刻望去,果然,见他和身边陈伦闲谈着,隔着火,目光似乎再次投向这边。
束慎徽手握着空杯,正旋转着玩弄,抬目,望向他,目光里略带疑惑。
“便是那个替咱们领路小兵!殿下是否还有印象?记得殿
她道:“并不曾有。父亲就在军中,对多有照顾。”
“那也是不容易!边塞苦寒,全是男子,姐姐真极是敬佩你!”公主说着,取壶倒杯酒,敬她。
她贵为公主,又是束慎徽姐姐,姜含元再不懂礼数,也不好接,推说不敢。公主正色道:“妹妹你战场杀敌,威名赫赫,实在是替们女人家争脸。姐姐是无用,能有机会敬你杯,是荣幸才是,你有什不敢!先饮为敬。”说完先将自己喝。姜含元只得接过饮下,替她也倒杯,回敬。
陈伦见往日谁都瞧不上眼妻子对女将军王妃这般敬重喜爱,心里也是高兴,加上喝两杯,略有酒意,这几年因祁王地位和积威而对他生出拘束也放开些,笑道:“不知殿下可还记得多年前巡边?临回京前最后日,臣陪殿下游猎边塞?”
束慎徽从对面收回目光,望向他,“自然记得。你莫非是觉着今日情景如同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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