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已带人开始进行筛网式搜索,从最有可能崖头下方开始,刨地三尺。随后扩大范围。半天过去,近午,最后只在崖底附近株巨木冠盖里发现枝干折损和周围些血迹残留痕迹。随后,又在几十丈外,找到片应是被风吹过去染血青色衣角。此外,无所获。
据那两名侍卫所言,衣色正合王妃出行打猎之时身上穿衣物。然而却不见人。找不到王妃,也没有那个炽舒踪影,血迹也不知是谁所留,王妃抑或炽舒?
午,崖头顶上浓烟未散,又渐渐起云雾,遮岩挡壁,下面光线依然昏暗,空中又不停地簌簌落下随风扬来被烧过带着残余热气草木灰烬,如若雨落。
束慎徽手里捏着那片残衣,脸色绷沉,极是难看。
陈伦压下心中不安,迟疑下,出言劝,“殿下也
陈伦伴随束慎徽多年,见着他从安乐王到祁王再到摄政王,往常无论遇到何等逆局或是意外,惯常都是举重若轻之态。便是方才北狄南王,倘若能够生擒到手,将会是件何等振奋之事,最后失,他也不过是让刘向带人下去搜索,言语表情,不见丝毫怨怒或是遗憾之色。
实话说,陈伦还是生平第次,见他如此失态,用这般厉声口吻与自己说话。
不过,陈伦也完全理解。和女将军联姻是件大事,成婚才这些时候,人若就折损在他手里,叫他如何去向姜祖望交待?
他已匆匆去,陈伦知他是要亲自下去深谷,不敢阻拦,只立刻召齐自己此行带来人,留下队人守着,约好讯号,命随时听令而动,叫剩余全部跟上,暗中再排几名好手和自己道,紧随左右。
如此安排,并不是他不信摄政王没有能力独自去应对突变。相反,陈伦深知,他自幼文武双修,如方才竟拉满那张硬长弓,箭贯穿三人,便是专事弓箭步弩营里,能做到人,也是屈指可数。
倘若早年他如愿去边郡,而今应当也是名血战沙场将军。只是命运使然,排另外位子。他既命定做今日大魏摄政王,则就身份重上加重,说与大魏国运相系也非夸大。他是万万不能有失。原本像这样涉险事,断然不可叫他躬亲。陈伦既不敢阻拦,便只能尽量安排。毕竟,下面情况到底如何,没下去前,谁也不清楚。
刘向已带着拨人先行探出部分路,往前几里之外,崖势渐缓,可开路而下。另拨人也临时收集到许多山间老藤,几股搓合,制成藤索,其坚其韧,足以支撑多名成年之人体重。
崖壁落势虽缓,上面却附层又层积年滑苔,荆木蔓草杂生,高得没过人顶。百余人分成几道纵队,举着火把照明,以藤索前后相互牵连以防滑落,寻着落脚处,步步,艰难往下。费夜功夫,临近天明,这才终于下到谷地,迂回找到那片坠崖地带。
陈伦紧紧地随着束慎徽,站在谷底,举着火把,四望。
对面山头火势依然未灭,烟火满天。下来,方知这段崖壁之险,从中段往下,陡然向内凹去,侧看,形状便如道弯弓,绝壁万仞,在浓烟缭绕天空之下,望去如若插天,森然压顶。谷底想是亘古便人迹罕至,到处巨木参天,崖壁上藤蔓绕生,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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