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上来,跪下去,死死抱着他腿:“殿下,万万不可!此处非渭水!殿下千金之体,焉能以身犯此大险?今日殿下你便是杀头,陈伦也不敢放殿下下去!”
束慎徽挣脱不出,目露厉色,脚踹开陈伦,陈伦翻滚,跌坐在地。
“你欲陷于不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最起码交待。否则,以何面目去见姜祖望?”话音未落,把甩去外衣,纵身跃,人便入水,消失不见。
陈伦焦心如焚,恨不能自己也跟着下去。从地上爬起来,在岸上紧张地死死守着。见他和水中剩下人沿着水流缓缓往下,出水,稍事休息,又下去,再出水,再下去,如此往复十来次,又快半天过去,天将黄昏,谷底里光线愈发暗沉,连同他在内,人人皆是筋疲力尽,加上体冷难耐,已不能再持续,只能陆续停止搜索,上岸。
他最后次上来,坐在岸边块野石之上,从头到脚,整个人湿淋淋地淌着水,脸色苍白,因寒冷,齿微微打战。陈伦在他近旁生火取暖,又给他和刘向等人迅速送衣。这时,前头那些去得更远岸上人也送来消息,依然是无所获。
勿过于忧心,看这样子,坠落下来,应是受枝木依托,人应当没有大碍,这是好事。王妃勇武过人,兼具机敏,便是那炽舒侥幸没有摔死,也不会出事……”
他这话听着是在劝摄政王,实际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如此高空坠下,中途任何身位变化或是风向,都将导致坠落地点变化。
实话说,古木树冠托人,便是巧合。而且,那个人,也未必就是王妃……
束慎徽言不发。
“殿下!刘将军在前方有新发现!”
人人心情沉重,屏息不敢发声。
他言不发,目光凝在那燃跳火堆之上,动不动。
陈伦看着他沉重如石背影,不敢再劝什,只递上壶暖过酒,低声道:“殿下且喝几口吧,权作取暖……”
忽然这个时候,他耳中隐隐飘入道尖锐响声。那响声极是短促,又极微弱,声过后,便就消失。他起初以为自己听错。看眼对面刘向。见他也突然抬目看向自己,目光犹疑,似乎也是不敢确定,在向自己求证。二人四目相对
忽然,名士兵奔来相告。束慎徽立刻丢下陈伦,疾奔前去。
谷地里发现道地裂,下面条暗河,水面宽有十来丈,目测水深不浅,无声无息,缓缓潜流。难怪在外,听不到任何声音。
就在暗河附近,带下来几头细犬又嗅到几点滴落残血,冲着河面发出阵吠叫之声。
刘向将人手分为两拨。拨循着水流出口方向沿岸搜索,另拨是熟识水性,包括他自己在内,总共十来人,从发现残血地方下水往前,和岸上样,同步进行水下搜索,以防万。
他领着十来人除去足靴和外衣,下水,慢慢沿着水流往前,浮浮沉沉。水底暗流涌动,光线阴暗,搜索艰难,稍顷,几个水性略逊之人便有些撑不住。岸上也无收获。陈伦只略通水性,站在岸上干等,望向摄政王,见他双目落在绿幽幽水面之上,忽然抬手除冠,解腰带。他知摄政王水性绝佳,少年野游之时,常常横渡渭水,见状,便知道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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