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路上你应当也没休息好,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便回王府,如何?”
他边说,边走过来,竟亲自蹲下,伸手,应是要替她除鞋。
姜含元缩脚,避开他手,“明日回去,本就是想法。照殿下安排便是……”
出过这样意外,莫说是他不敢再放自己个人在此,便是她自己,也没那个大脸。悉数照他说做就是。算着时日,三月之期,头月也将将就要过。
“跟前也无人,殿下不必如此。”她略迟疑,接着,终于还是说出这句话。
骤然涨水溪流,道:“收队吧。这里太大,地势又多变化,深山老林,沟壑万千,你们人手有限,再搜下去,应也无果。”
“请殿下容卑职再从京中调些人手来!”刘向恳求。
束慎徽沉吟片刻,“他死便就死,若还没死,以此人应变,等人手再到,料也是空山座。罢,不如在北去路口设卡,看是否有所收获吧。”
刘向只得承命。束慎徽这边吩咐完,转脸向着宿营方向望眼,回来,走到姜含元面前。庄嬷嬷正拿张织裘夹缬毯来,他接,亲手盖在她腿上,仔细压压边角,最后吩咐抬舆人,“走吧。走得慢些,小心颠到王妃。”
其实若照姜含元自己来,这种皮肉外伤而已,饱睡两天,又吃东西,自觉体力已是大好,她能吃得住骑马,只要不是过快便可。如此回程也能紧些。但他这般郑重其事,她也不知他是真向来做事如此谨细周致,还是刻意为弥补,替她压惊,讨她好,又或者,就是为做给人看。想来自己便是提出骑马,他也不会答应。想想,也就不和他多话,由他安排。
他停手,抬眉看向她,目光瞬间仿佛带丝锐芒,“你是看不起
便如此,行人踏上归途。
第天走不过二三十里路,当晚扎营。他睡在姜含元身畔,和她同眠被,安稳到天亮。
次日,稍快,但也不过是三四十里,连大队行军日走五十里最低标准都达不到。姜含元不是被人抬着,就是躺着,周围时刻有好几双眼盯着,动下就有人要来扶。什叫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姜含元真正是体会到。她实在有些受不住。要自己来,庄氏和侍女就说是殿下吩咐。幸好当天,离宫那边收到消息来接队人马终于赶到,相向遇到,带来辆马车。姜含元改而被安排躺进铺得上下足有七八层厚马车里,速度这才加快些,几天后,于这日夜间,回到仙泉宫。
马车驱到宫门前阶墀之前,进不去,停下。姜含元抬手,自己稍稍扶着车壁,还没来得及站起身,车门已被人打开,他出现在眼前,伸手过来扶她,握住她那只手心里也还裹着伤手,轻轻牵下她,随即,众目睽睽里,在周遭各种或错愕或惊奇或艳羡目光里,只见摄政王顺势将王妃整个人抱下马车,抱着入内,身后跟着张宝等大串人,最后径直入前些天王妃住寝殿。
番忙碌安置过后,室内终于只剩下二人。姜含元靠坐在榻,他亲手往只炉里调弄熏香,试着香浓,助眠股郁金香气息随着火炙,缓缓从炉身镂口里喷吐出来,游走,散布在寝殿每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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