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人以为他将接过金箭去往临时设于场中弓台之时,谁也没有想到幕发生。
他竟又停步,转向观台之西。
那里,伞盖锦绣,是今日宫中女眷观礼位置所在。
“长宁将军姜含元,上前听令!“
少帝发出声音,经他近旁名传话官传递下去,变十,十成百,百成千,很快,全场之人便都知悉。
数到位,今日春赛便就开演。按照既定程序,将由各部卫军联合会操,展示平日操练和军容,内容是车阵、马阵、步阵等,完毕,便是各卫军之间优选胜赛,竞争骑射、对攻,最后,于万人当中胜出名,号六军冠军,接受皇帝嘉奖。
而在这切开始之前,按照往年惯例,先将由皇帝或者皇帝指定之人,开射出全场第箭,将首箭送上面高高耸立于场地中央以麇鹿之皮而制鼙鼓之上,寓意奉天承运四海皆服。
今年是少帝继位以来首次春赛,这是个极好能够帮助他在六军和百官面前立威机会,自然是由少帝自己来射这箭。
他平日本就操习骑射,弓箭娴熟,但是兰太后和朝中几名老臣有些担心,恐万临场生变,想出个法子,暗中将那面鼙鼓做大,如此,利于少帝中标。鼙鼓虽是遵循上古礼法严格而制,方圆尺寸,皆有规制,但这种暗中放大,放到春赛大校场现场,那就如同沧海粟,距离高远,到时候,也不怕人会瞧出什端倪来。
少帝对这个安排却是反应激烈,坚决不受,称宁可不射,也不愿易鼓。兰太后等人原本寄希望于摄政王,想他去说服少帝,不料摄政王也否决这个法子。不过,为确保不出意外,从几个月前开始,宫中就立面高度尺寸以及材质都与今日鼙鼓完全相同仿物,摄政王则抽空亲自督教。
束慎徽今早和姜含元匆匆分开后,便直伴驾在少帝之侧。此刻他就坐在少帝身旁位上,和旁人样,正静候他取箭登上弓台,突然听他如此发话,事先毫无准备,不禁怔。
他都如此,场中其余之人更是意外,上从文武百官,下到六军将官,纷纷转颈,望向少帝正在注目着那个方向。
坐于观台之西姜含元,就这样,突然之间,成全场注目焦点。
身为武将,对今日场面,她自然也是感兴趣。不过没她什事,她是做好纯粹来旁观准备,欣赏长安六军子弟如何龙腾虎跃,竞
兰太后本对他略有不满,觉他过于纵容少帝,未免不够重视这箭于少帝意义,但他锤定音,她也无可奈何。所幸后来听闻少帝练得百发百中,这才放下心,今日便就坐看,少帝最后这箭,射出来是落在什位置。
主持今日春赛校阅官是兵部尚书高贺。他朝服羽冠,迈步走向观台,朝高坐在正中前排少帝而去。名身着明甲六军将军双手捧着支扎缚着红丝金箭,紧随其后。
来到少帝座前,高贺行礼过后,朗声道:“恭请皇帝陛下移驾弓台,为大魏今日春赛拔射头箭。陛下万岁,万万岁,大魏耀武扬威,攻无不克!”
他话音落下,那执箭将军单膝下跪,将手中金箭高举过顶。
少帝继续坐片刻,终于,慢慢起身,从位置上走出,朝前行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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