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刀匣,渐渐地,若有所悟。
原来竟是如此。前几日只是自己胡思乱想。
他突然态度大变,接连几日不归,只是因为,他发现她留下这把刀?
姜含元凝神思索片刻,心胸里缓缓地溢出种经过熨帖般淡淡酸热之感。
她合上箱盖,转身走出去。
姜含元摇头:“不知。”
庄氏沉默片刻,低声道:“春赛那夜王妃回来,醉睡过去,也去睡下。殿下却忽然唤起来,问前几日王妃送进库房那些物什,还去看。当时等在外。殿下个人在里头停些时候,等他出来,便说有事,径直走……”
她凝望着姜含元:“殿下从小到大,性情向平和,也是头回见他如此反复无常。若他哪里惹得王妃不快,还请王妃看在庄太妃面上,暂且多多担待。王妃受委屈,记下,等见到太妃,只管告诉太妃,太妃定会好生管教殿下,替王妃出气。”
庄氏这番话,倒叫姜含元略略窘迫起来,忙道:“庄嬷嬷你误会。真没有委屈——”
庄氏笑道:“王妃这说,就放心。王妃今日在校场日,应也累,不打扰,王妃好生休息。”
张宝只得出宫,回王府偷偷寻到正在等着庄氏,将方才经过讲遍。
庄氏眉头微蹙,沉吟片刻,望眼天色,道:“殿下既忙,那便罢,去请王妃用饭吧。”
这顿饭是庄氏亲自下厨,菜色只几样,但做得极是精致。姜含元白天在小校场里泡天,折几根棍,不但郁气大减,确实也是饿,个人闷头,吃不少。
庄氏在旁陪侍,看得眉开眼笑,“庄太妃直盼着和王妃见面。这就要去,等她见着王妃,怕是不知道如何喜欢才好!”
姜含元对即将去见束慎徽母妃事,说实话,略觉发憷,苦于躲不开罢。她不知见面,该如何和对方相处。
庄氏还等在外,见她现身,走来相迎。
“嬷嬷,你叫人再入宫趟,请殿下何时方便,回来趟。说寻他。”她吩咐道。
庄氏面露欣喜之色,立刻点头:“这就叫张宝再走趟。”
她话迅速地再次被递送到皇宫中那处阁室。这时
庄氏欠身告退。
白天耗精力确实令姜含元感到有些疲乏,本想早些睡下去。
她看着庄氏离去身影,在她快要走出去时候,道:“庄嬷嬷,开下库房门。”
她秉烛独自进去,走到放置箱笼所在,略过前面,直接打开最后口箱盖。
箱中物件如旧,但她眼便瞧出来,那口刀匣被动过。
她朝庄氏笑笑,放下碗筷起身,“吃饱,有劳嬷嬷费心。很好吃。”
庄氏跟出来送她回房,到,也不像往日那样止步在外,而是跟进来,亲手为她奉茶。
姜含元再呆,也看出来,她应当有事。
“嬷嬷可是有事要说?”
庄氏命侍女都出去,走到她近前,微笑道:“请王妃莫怪多事。殿下这几日总说事忙不归,今晚便自作主张,叫张宝去请他回来用饭,他也没回。寻思着再忙,也不至于如此——”她望着姜含元,“春赛那夜王妃去公主府赴宴,殿下还曾亲自去接王妃。王妃可否知道,殿下怎突然连着数日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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