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慎徽急忙翻身而起,匆匆穿衣,到太妃面前。屋中只他母子二人,他问:“母亲还有何吩咐?”
庄太妃答非所问:“兕兕生辰是哪日?她嫁你为妻,第回不好忽略,拟提前为她准备庆贺仪物,到时候,即便她人在雁门,也是可以递送过去。”
束慎徽顿。
当初立妃应礼仪,自有贤王和礼部人操办,他整日忙碌,何来空闲亲眼去看婚贴。婚后这几个月,事情更是不断,他自然也从未想到过这个,更不可能亲口问她。却没想到母亲会问。
他反应极快,立刻笑应,“先前事忙,时竟没记住。等回去再问问,问来,告诉母亲。不过,母亲不必为此操心,不用管,儿子会记住——”
边人赏他钱,张宝愈发欢喜,头磕得砰砰地响,这路上受苦全都不算什。他起来后,见太妃屏退人,问:“殿下与王妃在京城时,处得如何?”
张宝愣,迟疑间,见太妃目光望来,又道,“究竟如何,你老老实实,把你所知说给听!”
他凛,不敢推搪,再次跪下去:“太妃所问之事,奴婢实在不敢称知,就只能将奴婢所见讲给太妃听。”
庄太妃颔首。张宝便五十将殿下夫妇出发离京前蹊跷讲出来,“也不知是怎,殿下连着几日不回王府,庄嬷嬷叫奴婢去请,殿下也不回,后来是王妃命奴婢再去叫,殿下才回趟,回来已是深夜,片刻后,当夜竟又走,是到动身前夜才回来!”
庄太妃又问:“他们这路行来,又是如何光景?”
庄太妃看着他,面上笑意消失,冷冷道:“你如此忙,连个日子都记不住,还指望你能有空准备仪物?”
束慎徽觉她恼怒,心里有些没底,迅速过遍今晚见面经过,实在不知是哪里做得不到,竟惹她起疑?
他心里想着,口里是是地认着错,自责番,脸上又露出笑容,像少时那样凑上去,讨好地给她捶肩,哄道:“母亲你这些年无甚大变,就和小时样……”
哄话还没说完,手就被庄太妃把扫开。
“三郎你给老实说,你究竟待她如何?你们出发前,你为何和她怄气?还怄气路,来跟前?她为何新婚才两三个月,就要回雁门去?你可莫拿军情紧急来诓!你这回南巡,必是为筹粮草军费而来。南方远离北方前线,你顺便再为北
“奴婢见殿下二人路上也无多话,有时竟天都说不上句话。”说完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庄太妃听完,命他自去歇,再沉吟片刻,眉头越皱越紧,叫人道:“这就去把祁王叫来,就说明日出行之事,有话要叮嘱。”
这处鉴春阁位置极好,推窗,正对湖光山色,览无遗。只是此刻入夜,目力尽头所及,只剩昏黑片。
束慎徽身上着件白绢中衣出来,看见她凭窗而立。他视线又掠过那只装着华鬘锦盒,想到她方才刚走进来就摘下要还他,仿佛烫她脖颈似。他收目光,自顾上榻,翻身便卧下去。
姜含元听到他出来动静,回头,见他已闭目仰在枕上,便也闭窗,收拾心绪,正要洗漱也去睡下,这时门外传来唤声:“殿下,太妃请殿下再过去趟。明日祭拜之事,她有话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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