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半夜,房中那支明烛也慢慢地燃尽,终于坍塌,烛芯倒在窝滚烫蜡泪里。
烛火灭。
屋中陷入昏暗。月光渐显,映入窗牖,静静地落在窗前地上。
姜含元闭目,翻个身,决定睡去。
明早就要动身上路。她必须要休息。
樊敬听到摄政王说要亲自带自己游湖,愈发吃惊,怎敢受,再三拜谢,称不敢。却见摄政王笑道:“樊将军不必客气。王妃唤你为叔,关系亲近,不是外人,本王略表地主之谊,也是应当。你与刘向从前应也认识,本王叫他同作陪。”
樊敬是推却不得,二是愈发觉他爽快,是个性情中人,很是仰慕,不觉地生出几分想要结交亲近念头,又听到刘向也在,确实,多年未曾见面,于是连声道谢,应下来。
这个剩下白天过去,天黑。
姜含元在行宫里等人回。左等右等,不见樊敬归来,最后只等到个张宝。
张宝绘声绘色地和她讲,摄政王领樊敬游湖,刘向同行,傍晚去处极是雅致地方吃饭,还有曲子唱得宛如天上仙乐娇娘来助兴,宾主兴致很高,时看着回不来,摄政王便打发他回来,先和王妃说声,道吃过酒便归,叫她不必记挂樊将军。
见兕兕。如今人见到,也知足,该回,你们不用送。她明日动身之事,你安排好。”
她唤来执事太监,吩咐回山。太监预备太妃起驾,忙而不乱,很快,舆驾准备完毕,众人恭候在外。束慎徽和姜含元将庄太妃送出宫门。她没再说什,走到舆驾之前,停步,转头深深凝望眼那正并肩站在宫阶之下两人,面上露出微笑,拂拂手,示意二人止步,随即登上舆驾。
姜含元目送太妃,待前方行人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转过脸,便对上身旁之人投来两道目光。
她脸上露出笑意,道:“这边无事,无须殿下替安排。殿下若是有事,尽管忙去。”
她说完,他沉默着,没有回应。
她
姜含元到这里后,没做长久停留打算,需重新归置带走行李不多,早已收拾好。
又是个月朗风清长夜。张宝去后,她久久无法入眠,起身靠在面临湖窗前,望着窗外月色下宁静湖光和山影,还有远处,山麓那通往此处半山行宫道。那里亮着团用作夜照灯火。影影绰绰。
许久,她闭窗,回到床榻之上,躺回去。
她在房中留灯。
她闭着目,侧耳听着外面动静。又许久过去,门外庭院和走廊里,始终静悄悄。耳边,除偶有清风拂动庭院角落里桂枝而发出窸窸窣窣声,没有别任何动静。
她朝他点点头:“先进去收拾东西。”走几步,忽然听到他在身后说道:“樊敬远道而来,领他去附近走走吧。也算是来过趟。好在几步就到,无须他再劳累跋涉。”
姜含元转头忙道:“不敢劳你大驾。带樊叔到附近转转便可。”她说完,却听他道:“无妨,今日无事。母亲方才之言,你也听到,本就是该尽地主之谊。”
“你昨夜受惊。去休息吧。”
他朝她点点头,随即迈步离去。
姜含元看他意思是这定,只好随他,自己回房去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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