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仿佛突然又想起什似,语气随之变得轻松,“实是对不住,樊敬今晚竟喝醉,回来不便,只能宿在那边。不过你放心,主家是老熟人,会照顾好他,明早他应当会醒,不至于影响你出行。那你休息吧,不扰你,回去后,多加保重——”
他抬手揉揉自己额,放下手后,自解嘲似地朝她笑笑,随即往后退步,转身,待要迈步离去。
“站住!”身后忽然传来道女子轻叱之声。
束慎徽心口怦地跳,立刻停步,慢慢地回过头。
她还是立在门槛里那片夜影里,身影朦胧,双眼眸却若含着光华,映月色。只听她轻轻地哼声,“你半夜寻来,当真再没有别话要说?”
她仍未应答。
“上回在王府里,你问事,你可还有印象?”他自顾继续说道,“那次没想清楚,应不出来。如今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是否还愿意听回答。”
他说话速度忽然加快,仿佛不想给她留出打断机会。
“当日冒险去寻她,救她,并不仅仅只因她是姜祖望女儿,名叫姜含元。去寻她,救她,因她也是王妃,娶妻。姜祖望之女和王妃,她们是同人。”
“那夜你还问,是否对你有所上心——”
闭眼,若入梦,又似还醒着。也不知过来多久,她耳中再次传入道来自庭院里轻微窸窸窣窣之声。若清风再次过院,又仿佛不是。
她静卧片刻,慢慢地睁眸,终于,坐起来,下榻,趿双软底便鞋,无声无息地,朝着那扇门走去。终于,她走到门后,心忽然跳得厉害,几乎就要撞破她胸腔。
心里那微妙感觉,在这刻,隔着门,变得愈发强烈。
她抬起手,慢慢地,打开门。
门外,道人影,映入她眼帘。
束慎徽怔,忽然,只觉胸腔里情潮翻涌,再也无法遏制。
他亲自陪游,又唤来钱塘最会唱曲美娇娘,将那意外到来不速之客留在别处,回来后,独自在漆黑湖畔徘徊良久,终于,他如愿地勾出她,和她说那多话,难道,真只是为
他顿顿,凝视着门槛里始终言未发她。
“是。想心中,是已经有你。“
他说完这最后句话,再次归于静默。
庭院里又阵清风掠过。树影婆娑。月光仿佛融炼银子,白汪汪地随风铺到庭院前片地阶上。他眼底若也流着微微烁光。
他看着门槛里始终言未发她,仿佛在等着什,等片刻,始终未见她有反应,慢慢地,他身影动下,当再次开口,声音已是沉闷含糊起来,“罢,晚上也喝些酒。方才是想着你明早要走,便寻过来,和你说声——”
束慎徽不知何时回来,就这样立在门外,如若走廊里道廊柱。
她没说话。他也没立刻说话。隔着道门槛,二人在夜影中对望片刻,他身影忽然微微动下,“是吵醒你吗?”他低声问道。
姜含元闻到缕淡淡酒气。
她没有回他这句问话,只看着他。
他又沉默片刻,身影再次动动,“你明早就要走,有件事,想叫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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