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笑:“你醒?”
姜含元坐起身,环顾窗外,发现竟是傍晚,不但如此,天色也是大变,从午后艳阳高照转成阴天。湖上乌云密布,风有些大,空气沉闷,仿佛就要下雨。四周找也不见别船只。
她忙道:“怎不叫醒。天要变,回吧?”
他看眼窗外乌云天,懒洋洋地躺下去,道:“不急。慢慢回去就是。”
他情绪好似又低落下去,她感觉得出来。想起白天他被自己赶开后仿佛也是如此。便靠过去,问:“你今天是怎?”
赴而至,今日道前来,试着叩问宫门。
束慎徽皱皱眉,给姜含元披件衣裳,自己走出去,打开门道:“叫人都回去。就说不在,去江都,下月路南下,到时再到钱塘。”
张宝见他衣衫不整,眼睛都不敢往里多瞧眼,躬身应是,转身溜烟地跑。
被这样打岔,姜含元也没心情写字,见他走回来,仿佛有点不高兴,知他不愿被人打扰,便哄他:“你躺下,剥菱角给你吃。”
时令虽才初夏,但江南已有鲜菱上市,只是量少稀见罢。和盛夏多粉肉黑菱相比,当季鲜菱红壳,剥开后,肉甜嫩多汁,别有口感。
他望她片刻,道:“昨晚来消息,大队人马上水路,下月初,顺水便至江都扬州。不能叫人在那里等。”
“最晚,三日后也要动身。”最后,他慢吞吞地说道。
也就是说,三日后,她就能动身北上。
姜含元时也沉默下去。
他再看她片刻,拍拍身旁空位。她会其意,爬过去,他伸臂
他依言,躺下去。姜含元果然坐到他身旁,剥颗,送到他嘴边,喂给他吃。才吃两颗,随风传来山麓口方向阵嘈杂声。见他又皱皱眉,她便起身,正要过去关窗,忽然手被他把抓住,回头,见他从榻上跃而起,“们换个清净地方!”
姜含元怔。听他又道,“此处是别想安生,带你去湖上游玩。正好你来,都没领你出去玩过。”说完连声催她穿衣,自己又出去,叫来人,吩咐去准备船只。
这几天,外面虽湖光山色美不胜收,但两人却寸步未出,直身在行宫。他这说来就来,忽然兴致勃勃,姜含元也就随他。二人很快穿衣整理完毕,仆婢也准备好外出游湖要携应物什。他领着姜含元从行宫后门条便道下去,走到底,直通湖面,水边停艘画舫。两人上去,刘向带几人同行,舟夫起桨,画舫徐徐离岸。
今日艳阳高照,正合出游。只见近岸水面之上,到处漂着大小船只,除那些要在湖上讨生活渔舟小船,余下都是些携妓出游当地富人和文人雅士。拨弦和歌和吟诗作对之声,此起彼伏,随风荡于湖面,派太平景象。
刘向等人都在下层,束慎徽和姜含元单独在上层舫阁之中。他靠在设于窗边张榻上,让姜含元坐他怀中。这回是他服侍姜含元,给她剥嫩菱吃,又喂她樱桃。吃些东西。渐渐船到湖心,凉风习习,十分舒适。姜含元昨夜没睡好觉,此刻有些犯困,不知不觉睡过去。待醒来,发现自己还在束慎徽怀里。抬头,见他正低着头,仿佛直在看她睡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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