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震惊万分,也毫不为
这陈衡如今掌并州,是大魏在北方经营多年重要粮仓,雁门边军粮草供应,大部分便都来自并州。陈衡既如此答应,想必粮食很快就能到位。
姜含元含笑也说好,和萧礼先应答两句,转向段裨将,问他在路上情况。那人笑着应道:“多谢将军关心。路军队持护,阻碍也都被前头周将军他们给拔除,平安无事——”
正说着,远处个角落里忽然发出阵砰砰声音,仿佛有人正在撞墙,接着,又传出道含含糊糊呜呜之声。
姜含元转头看眼,段裨将想起来,忙道:“方才末将和杨小将军提句,路上捉个跟在后头小叫花子,自称是将军亲戚侄儿,但末将看着,实在不像,倒像是细作。方才事忙,到就把人安置在这里。将军您来瞧瞧!”亲自领姜含元过去,命守门开锁,推开门。
姜含元朝里望眼。
亲戚侄儿?
姜家从祖父起便脉单传,姜含元没有直系叔伯。至于沾亲带故,早年随姜祖望沉寂于雁门,早就断绝消息再无往来。
云落城那边,也没这样亲戚。
见女将军面露迷惘之色,杨虎点头:“若没有这样人,如今正有战事,跑到这种地方来,还信口开河,必定有诈。再去审审!”他转身要走,姜含元道:“去瞧瞧吧。”
既然指名道姓说来投奔自己,或许真是什她不知道远亲也有可能。细作想来也不至于这蠢。
里头是个小杂物间,关着个少年。果然如段裨将所言,衣衫褴褛,状若乞儿,脸和手脚布满脏污,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
他嘴里堵着口塞,双手被捆在身后,正抬着脚,在用力地踢着被反锁门,神情显得极是愤怒。见门开,抬起头,双目圆睁,嘴里又呜呜两声,似在咒骂,忽然对上姜含元向他投去目光,定住,安静下来。
这乞儿脸实在太脏,杂间又没有窗户,光线昏暗,姜含元起初没看清,只觉眼熟,还在寻思着到底哪里见过,陪在旁段裨将便误会,脸色登时沉,指着少年喝道:“你还不服?当着将军面,也敢骂人?就知道,将军哪里来你这样亲戚侄儿!你定是细作,再不招,拉出去砍!”
“等下!”
姜含元对上少年那双滴溜溜乱转眼睛,突然,想到个人。
粮仓先前付之炬,如今暂时设在城内早先处用作屯兵石头堡里。姜含元走堡内,看见很多士兵来来去去,忙着往里搬运粮草。萧礼先也在,正与魏军负责押送粮草来个段姓裨将在忙碌着。
见她来,二人立刻上前见礼。
萧礼先对她态度是毕恭毕敬,见过礼,又道:“方才听段将军讲,陈刺史也答应姜大将军,会想法子另外筹措万石粮出来,以助父子渡过今冬难关。代父王,还有八部下子民,谢过大将军,谢过长宁将军,还有陈刺史!”
萧礼先面带喜色,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他口中陈姓刺史便是如今并州刺史陈衡。姜含元与其人素无往来,也未见过面,但知道此人,生平经历和她父亲有些相像,都是出身于高门世家,后来出京,便再也没回,多年以来,长期沉寂于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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