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元望着面前这男子。
他便如此,固执地攥住她手,不放她走,双通红眼盯着她,咬着牙,用再次变得沙哑声音,如此字字地问她。
姜含元凝望他许久,终于,轻声说道:“殿下,不妨实话和你说吧,对你,也是有几分心动。和你在钱塘起度过那几天,大约是这生当中最为快乐几天。也喜欢你母亲。倘若自己母亲也还在世,想应当就是她那个样子。但是那样快乐没有根基。稍微起点变化,便会如同镜中花,水中月,沙基上大厦,转眼消失。这点,已经得到证明。如今烦扰,便已远甚所能得快乐,何敢谈生之长?”
“殿下,问问你自己,你到底喜欢什?你是真喜欢姜含元这个人,还是因为你没法完全得到,所以你才念念不忘,不肯撒手?”
“殿下你是怎样个人,你些少年过往,大约是知道。但你根本就不解。你不知是
“殿下你行路极是疲乏,看得出来。你最需要是休息。不打扰。”
她说完,面含微笑,朝束慎徽点点头,随即转身朝外走去。
束慎徽只觉犹如当头遭记闷棍,毫无准备。他看着她离去背影,眼看她就要开门而去,沮丧、不甘、迷惘,或许还有几分嫉妒,各种感情在他心里翻涌着。
那个狂风,bao雨夜是过去,但他至今没有走出,备受煎熬。
她呢?远离他,她竟快乐如斯。
会想她。你不样,兕兕,看不到你,便会想你,极想,哪怕心里还在气你。上次和你那样分开之后,便后悔。”
“兕兕,你原谅——”他朝她走步过来。
“殿下不必解释!”
姜含元带点急促,突然打断他倾诉。
“关于温家女孩事,记得有回殿下也曾和提过,当时就说信你。如今也是样。”
他眼前浮现出她在大帐之前席地斜坐,执剑击案,纵情大笑那幕。
凭什?她如此乱他心,说走就走,丢下他个人沉沦?
他再也忍不住,迈步追上,伸出手,攥住她腕。
“是错。起初谋算你。娶你之后,也没有尽到为人夫职责,能够处处叫你满意。但已经知错,也向你赔罪。你对每个人都是那好。你部下、萧琳花、戬儿,甚至是素不相识陌生人……为什,唯独对,如此狠心?”
他眼底那层因行路疲乏而未曾消去红色血丝此刻变得愈发浓重,以致于连副眼角都显得红起来。
“倘若殿下觉得自己那天晚上有错,定希望原谅,那再告诉你,早就原谅。也没有伤心。是殿下你想多。并且,事后其实反省过自己。当时某些举动,也是不妥。趁着这个机会,请你也并谅解。”
束慎徽时定住。
姜含元朝他微微笑:“全部事情,在这里都已经过去。”
“希望殿下也和样,不必放在心上。往后该做什,就做什。比起殿下与当初议定好大事,似如此小事,实是微不足道。殿下你日理万机,当真不必为此而分神。”
她说完,环顾屋内摆设,看眼那张床榻,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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