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问题,是这种议论若被摆上台面,叫少帝知道,他将如何做想?虽说少帝和摄政王向来亲密无间,但论到如此敏感问题,绝非小事。这才是这个举报,最为可怕地方。
“知晓。你回吧,让贤王和御史中丞照制做事。该怎办,就怎办。”
正当陈伦意乱之时,很快便听到束慎徽如此说道。
他怔,望向他,“殿下——”
“就这样吧。”
这名大员便是当朝礼部尚书徐范。那个举报之人,是徐家个奴仆,当时就在外面伺候,全部听入耳中,因记恨此前受到惩戒,偷偷检举。
此事不但涉及到对皇帝非议,还将摄政王也牵扯进去,极是棘手。
御史不敢直接上折到少帝案前,也不敢当做什都没发生,只能悄悄先将事情报到贤王那里。
陈伦说,徐范收到贤王秘密质问后,查证为实,系二人酒后妄言。他知儿子和女婿犯下大不敬死罪,当引颈就戮,自己也有失察之过,更是无颜开口,但还是恳求,看在他往日为朝廷尽忠份上,准许他自裁替罪,饶过儿子和女婿性命。
贤王时还没想好如何处置,只能先尽力压着事,正好他回,晚上收到消息,立刻就派陈伦前来见他。
,仿佛怕他又要转往书房似,不住地催他上榻。
他环顾这间如今只剩他人寝堂,又想起自己当初成婚之时将洞房设在此处那点心思。
当时如何能够想到,这间阔屋,如今会变成他心下最好处所在。
他依张宝催促,待要上榻,没想到老太监忽然来叩门,道陈伦求见。
他刚回,陈伦便连夜赶来见他,是因为发生件极是不好意外之事。
他起身,转头,望眼窗外。
此时这间繁祉堂书房里寂静极,连细小冰雹砸落在屋头檐瓦上发出窸窣之声,都能清晰入耳。
他回过头,望向自己老友,面上露出笑容:“天气实在不好,怕下半夜严寒更甚。你也早些回,多陪阿姐。
“徐家那个奴仆呢?”束慎徽听完问道。
“御史中丞将人暂时扣下,以备日后对质。或是恐惧,昨夜人解裤带,自己悬索,上吊死。”
束慎徽默然。
陈伦望着他烛火映照下凝重脸容,心情极是沉重。
徐范那里也就罢。他身居高位,政敌环伺,却治家不严,儿婿口舌惹祸,按律处置,咎由自取。
半个月前,少帝秘密归来之后,贤王便发现,少帝和从前相比,真是大不相同。
在他出走之前,他也表现过对政务勤勉。但那种督促之下为完成职责举动与如今自发之举,完全是两回事。这种变化,足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
仿佛为弥补此前过失,少帝于政事极是用心。虽仍未恢复上朝,但回来后,他便头扑到政务上,亲批奏折,常到深夜。
然而在宫外,对于少年皇帝私下非议,并未因他“病愈”而得到彻底平息,相反,因为他最近现身,又引发波议论。
就在昨天,有人密告到御史中丞那里,称当朝位大员儿子和女婿在私宴上妄论少帝荒唐,前些时候也不知出宫去哪里走趟,如今方回,非明君之相,还不如摄政王借势上位,人心所向,有利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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