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热气慢慢散去,水温渐渐凉下。束慎徽感到丝冷意,散漫宛如游丝思绪也跟着收回来。
他决定不再胡思乱想。
真正去接受切,就像当日他想那样,来日方才,他们还有将来。
再这样想下去,他怕自己会原形毕露,嫉妒得恨不得立刻就去把那少年从她心里给挖出来。什别事,他都无心去做。
好好休息吧。回来,在他能够抽身再走之前,仍有无数事在等着他。
张宝服侍他入浴,嘴里抱怨起鬼老天。
束慎徽笑笑,热水将他疲乏而冰冷身体全部包裹住,暖意终于令他感到些许舒适。他闭上眼,想好好放松自己,什都不用去想,但却控制不住,静下来,脑海里便又浮现出和她共处那几个日夜,那场他原本毫无预备但却美妙异常亲密,还有临别前她应他之问,向他做那番坦诚回答。
回来路上,他已无数次地反复回想过她说那几句话。她十三岁时遇见个少年,面之缘,少年便就落入她心,再也不曾离开。
那年他在哪里?他恰也去过雁门。
他记得她曾对他说过,在他去雁门那段时日,她不在,去别营地。
王府知事将摄政王迎入昭格堂。张宝送上热茶。他没看见王妃身影。虽早就知道她不会和摄政王道回,但心里难免有些遗憾。
王府知事说道:“饭食稍后便好,殿下稍候。涧月轩也在收拾。等殿下用完饭,便可休息。”
涧月轩是他居住多年寝堂,就在距此间不远后面,几步路便到。
束慎徽顿,望眼外面漆黑片夜色,道:“去繁祉堂吧。”
繁祉堂虽是年初他成婚时新房,但地方空阔,便是立刻起火,寝堂里时怕也没这边暖和。
他出来,张宝迎上,说被衾已烘暖
会不会就是那个时候,他终日忙忙碌碌巡视边地,而十三岁她,在另外个他不知道地方,遇到她生命中那个少年?
那深深遗憾之感,再次如影随形,又笼罩在他心上。
如果那个时候,她没去别地,也在雁门大营,见到他,那将会是如何?
他当然不至于那般自信,觉得她也能对他见倾心,但是至少,令她留下个不错深刻印象,应该还是有可能吧?
倘若伴她长大那个始终停在她心里少年人,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话,那又该会是桩何等奇妙而美好事……
但他这说,知事便也照办,立刻改叫人去收拾,预备摄政王入住。
束慎徽随意用过送上晚饭,便就起身,道今夜天气不便,各人都去歇下,不必跟来。张宝随李祥春道,伴他入繁祉堂。
寝堂里已燃起灯,也烧取暖火,但空气里冷意,时仍是难以驱尽,又逢如此冬夜,雨雪霏霏,偌大间寝堂,愈发透着冷清之感。
方才在那边,束慎徽已换身干衣。回到这里预备沐浴,脱衣时,张宝才发现,原来他内中衣裳竟也被雨雪侵潮,层紧紧地贴在肩背之上。
“老天爷这是不叫人好过,又是冻雨,又是下雪。殿下这年,半数都是在外奔波,如今终于回来,还碰到这天气。苦殿下。好在总算是过去,往后不用再如此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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