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北狄南都所在。
她望许久,慢慢地道:“这种话,往后不许再说。将士为何而战?是为边地获得长宁,为大魏民众,往后不再遭受战乱之苦。”
杨虎顿,又道:“那将军你先回趟长安?”他语气有些焦急。
姜含元沉默片刻,转回头道:“战事要紧。切等攻下南都之后再
他杀高贺,在张宝口中道来,猝不及防,仿佛是他为报复刺杀个临时行动。
然而姜含元知道,这必是他深思熟虑过后决定。他清楚他那样做可能会导致切后果。
想来那时开始,他便已考虑好切,所以才和自己切割干净。
姜含元也明白,李祥春为何不将这面代表圣武皇帝意志鼎令交给束慎徽,而是转给自己。
老太监随他多年,显然极是解他,知他会做何抉择,这才将此物传到自己这里。
人胆敢企图阻挠战事。”
“还有!奴婢万万没有想到,先帝在世之时,表面对殿下信任至极,同坐同衣,临终前,还解腰带将少帝托付给殿下,没想到他却……”
张宝脸涨得通红,副咬牙切齿模样,顿顿,最终还是说道:“没想到他暗地防殿下极深,竟留遗旨,称殿下图谋不轨,意欲除去殿下。就是因那道遗旨,高贺那些人才兴风作浪!倘若不是殿下最后将那些人都压下去,如今真不知会是怎样景况!”
他显然是极力忍着,才没有口出不逊,但语气里那种愤怒和厌鄙却是遮掩不住。
“陛下呢!他也和高贺那些人道,与摄政王敌对?”
她时怒不可遏,毛发洞悚,紧紧捏着手中令牌,转身大步出帐。
杨虎和她同行而来,方才直守在近旁,看见她面带怒容,怔,随即快步上前,低声问道:“出何事?”
姜含元没有瞒他,将这半年多来长安里发生事讲遍。
杨虎勃然大怒,不假思索,开口便道:“摄政王乃将军之夫,岂能坐看他遭遇不测?将军你待如何?只要你开口,便是反,等也必追随!”
姜含元长长呼吸口气,压下胸中汹涌怒气,转头,望向正北方向夜空。
姜含元听得心惊肉跳,无法想象,那个少年皇帝,他究竟是和束慎徽敌对到何等地步,才会令李祥春拿出这面鼎令。
提及少帝,张宝神色又转为沮丧:“先帝也就罢,或是心里妒恨殿下,表面不得已为之,临终前留下遗旨,叫陛下提防殿下。但叫奴婢不解是,殿下是什人,陛下难道不知吗?殿下怎可能会对他不利?他虽没公开如何,却放任高贺那些人明里暗里对殿下污蔑和攻击!倘若陛下能和殿下同心,殿下又何至于到此地步?王妃有所不知,那段时日,对殿下毁谤,真真是铺天盖地。众口铄金,奴婢是真为殿下担心……”
他说到伤心之处,想起当时艰难,忍不住又抹起眼泪。
原来在她毫不知情之时,在她身后长安,竟是风雨满城,黑云压顶。
她也终于完全明白,为何年初之时,该到战令,迟迟不至雁门;为何战令送到之后,他对自己态度也开始转为冷淡,又为何,他后来命王仁特意给自己送来当初他便备好那把聘刀——算时日,这应当就是在他斩杀高贺过后个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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