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张浦之前再三向他保证过,魏家必会接纳,但乔越心里依旧有些惴惴,唯恐对方以为自己不敬。没想到蔡逊无半分不悦,谈笑风生,称尽快遣信知照主公,等主公回复便是。乔越这才稍稍放心。筵席散后,亲送蔡逊入驿庭,命驿丞以上宾之礼待之,回来后,翘首等十来天,那边便来回音。
果然如张浦所言,魏家同意。
乔越大喜。
……
时婚俗秉先古之六礼。像乔魏这样世家豪门联姻,从纳采到最后成婚,正常至少也需半年时间。但这次,两家不约而同只有个目,那就是尽快完婚。没两天,魏家聘礼就送到。聘金厚达万金,宝马十二,比天子婚制略降级而已。当日聘礼从濮阳城北门入,路举乐送至使君府,沿途民众夹道观看,啧啧称羡,热闹无比。
百姓都为此兴高采烈着,身为郡守父亲,就如同被架上虎背,背负着二十万兖州军民期待,他除答应,确实没有什别退路。
先前她曾对大乔说,她欲嫁魏劭,请她成全自己。当时那说,不过是她解大乔,倘若自己不这说,她是绝不肯放下身为乔家长女责任和比彘起私奔离去。
当她煞费苦心地想帮大乔扭转前世轨迹时候,其实也在暗下决心,自己同样绝不会照前世那条路走下去。
理想很美好,但现实果然狠狠拍她板砖,把她拍七荤八素有点找不着北。
小乔忍不住只能苦笑。
接着,定下月初八魏家迎亲。宜婚娶,宜出行,大吉大利日。
如今已经是十月中,没剩下几天。整个乔家上下,忙碌于送嫁。
时崇尚婚嫁僭侈,以奢为荣。大小乔嫁妆早就预备好,本就丰厚,如今大乔走,乔家为显门庭,不屑再省这份货财,两份加块儿作给小乔,那日被送出城时,迤逦绵延数里,蔚为壮观。至于小乔体己钱更是丰厚。乔平对女儿心怀愧疚,想到往后她到魏家,手头有钱,行事多少要方便许多,几乎倾囊而赠,大房也添不少。单论如今手头钱,小乔倒真成个不折不扣小富婆。
转眼吉期便到。那魏劭本人并没过来。代他迎亲虎贲中郎将魏梁是魏家宗族,身高九尺,环目髯须,全身肌肉虬结,身配长刀重达三十六斤,乃魏劭帐下十将之,以勇猛善战而著名。这魏梁却不似先前议婚使蔡逊那样面善亲近,有些目中无人,对乔家人爱理不理样子,乔越心中不快,只是如今自己主动求好于对方,也不敢表露愠意,面上奉承周
路确实是改,但改成另条绝路而已。
她不可能像大乔样也走之。何况,即便她想跑,也是不可能。伯父大约吸取教训。难怪这两天,自己无论去哪里,边上总会跟着三四个大房那边过来健妇。
纠结辗转夜,天亮时候,她终于劝服自己,只能试着去接受这样个阴差阳错结果。
……
次日,魏家派来婚使抵达,名蔡逊,乃渔阳议曹史。乔越领乔平以及干家臣正装相迎,隆重待客于前堂,上榻入席,酒过三巡,才面露无奈地说,原本打算议婚长女不幸身染恶疾,医士断言不合婚姻,幸好弟家另有女,才貌更胜长女筹,希望改以次女议婚,结下两姓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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