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小乔直绷着肩膀慢慢地松垮下来,长长舒出口气,有些乏力地靠在侧旁桌边儿。
……
这晚风波过
魏劭对石邑虽图谋已久,但此次攻打,事出突然,事先并无周全预备,人数也不占优势。城头这场鏖战,全凭部曲将士多年经由大小阵仗历练出来战斗力加上自己在军中领袖之力才取胜,甫定,手边亟待处置事务又千头万绪,故虽对那日小乔被劫细节有所疑虑,但忙忙碌碌终日不得空闲,也就压下来,并没十分上心。
事情起在今日。石邑那边押解来批俘员,中有人,正是当日侥幸从陈滂刀下漏网名陈瑞亲信,为求自保,言不无尽,说出当日自己等人随陈瑞是在半道从琅琊刘琰手中将魏劭之妻劫走经过,魏劭得报,着人稍打听,立时便知道小乔与琅琊世子刘琰从前曾立有婚约事情。
与乔家联姻,于他不过顺水推舟,从未上心过,更不曾有过与乔女生同衾死同穴念,是故议婚时,他半句也没过问,更没着人探听过,乔女是美是丑,德工如何,他丝毫不在意,只要过来是乔家女便可,所以并不知道小乔从前与刘琰还有这样番隐情。突然知晓,本就感到不快,更没想到,竟然还有琅琊刘琰劫人在先,随后才落入陈瑞之手这段插曲。
新婚之妻被人这样公然劫入石邑,就算他魏劭并不在意妻子死活,但只要还有口气在,就不可能无动于衷,迫在未做好周全准备情况之下便仓促兴兵攻伐石邑,最后虽夺回人,并也占城池,但自己损失也超出原本预计,实在不算轻,再想到小乔还与刘琰藕断丝连,乔家竟如此羞辱于自己,以他平日目高于顶,如何能忍下这口气,当场便勃然大怒,丢下别事,径直闯过来就发难。
乔女自辩,这原也在他预料之中,没想到是,自己偏竟就听进她自辩,随她言语,心头原本冒出来那股怒火,不知不觉慢慢地消退下去,目光也不觉落到她身上。
小乔因方才匆忙出浴,身上只着件白色中衣,长发也未来得及打理整理,垂覆在肩上,发梢还在不住地滴水,水痕渐渐蔓延开来,浸湿肩膀和她胸前片衣衫,紧黏在她身上,若削双肩和段微微起伏曲线轮廓便有些若隐若现。
魏劭视线定定,眼前忽然便浮出片刻前在浴房里,自己俯身下去质问她时瞥见幕,当时她虽立刻就缩到水下,他却已经瞥到。见她此刻模样私密,和平日人前情态大不相同,心里忽然生出种淡淡怪异之感,立刻将印在脑海里那幕给驱出去,抬起视线,又见她面颊沾泪,梨花带雨,且多少也听出,她最后那句话里似有负气,想自己时没克制住,刚才闯进来时应该确实吓到她,心里不禁微感后悔。皱眉瓮声道:“哪里来这多胡思乱想?说过休你回去吗!”
小乔侧过脸,抬手飞快抹去脸上泪珠,没有说话。
房里沉默下来。
魏劭见她不再转脸朝自己,眼睛只盯着斜旁桌上那盏烛台,仿佛那是朵花儿似有看头,忽然感到有些没趣儿,迟疑下,道声“你且把头发擦擦,早些睡吧。”转身快步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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