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山岚,春虫咕哝。两人年少,又刚结合不久,难免总是情浓意密,几乎天天晚上都会*番。今晚亲密缱绻过后,大乔闭目枕在比彘胸膛上,问道:“夫君有心思在瞒?见你县里回家后,话都比平日要少。”
比彘向寡言,原本就不多话,今晚却比平常还要少。
比彘迟疑下,说道:“在回来路上,偶尔听到话,说徐州刺史薛泰要攻打兖州。”
大
比彘不动:“军爷放过。非本地之户,无应召入伍之责。”
兵头哂笑:“你可知使君不日便兴兵攻伐兖州?爱惜人才,才邀你入伍。兖州地大物丰厚,旦攻下,财物女子,唾手可得。你竟不愿?”
比彘眸光微微动,推开还横在胸前那杆长戟:“请军爷放过。还有事,先走。”
他捏住肩上粮袋破口子,绕过兵头马匹往前继续走去。兵头见他扫自己脸,恼怒起来,从后挥戟刺向他后心。比彘回头,单臂把抓住戟杆,扯,兵头便被扯落下马,跌四脚朝天,恼羞成怒,喝令兵丁将他捉拿起来。那十来个兵丁立刻跑上来,团团将比彘围住,齐攻上来。
比彘知今日事是不能善,放下肩上粮袋,劈手夺过兵头长戟,扫向围攻自己兵丁。阵恶斗,竟以人之力将那十几个兵丁掀翻在地,受伤之人抱腿翻滚呼号,□□声此起彼伏。兵头没料到他竟悍如猛兽,心里恐惧起来,见他提着长戟朝自己怒目大步而来,看着就要搠死自己似,大惊,爬起来翻身上马就落荒而逃。剩余兵丁见兵头都逃走,哪里还愿再留下来自讨苦吃,跟着逃窜而去,转眼都跑个精光,只剩下地上几支横七竖八还来不及捡走矛刀。
。
大乔还在家中等他回去。
他压压帽檐,加快脚步朝前走去。与当头兵头擦肩而过时,兵头却注意到他,长戟横过来,挡在他胸前。
“何人?”
“猎户。”
这场恶斗,看呆那些民夫,见众兵丁都逃散,才回神纷纷朝比彘下跪磕头,称他恩公壮士,请求帮助松开绳索。
比彘捡起地上柄落下刀,上去割开捆住众人绳索。众人得以释放,朝他再三拜谢,鸟兽散去。
比彘捧回掉落地上粟米,脱下外衣,连同那袋破口粮包住,重新背负上肩头,快步离去。
他回到村中之时,天将将黑,山中百鸟归巢,人也各自归家。大乔早就炊好晚饭,正在篱笆门里翘首等着丈夫,远远看到他身影出现在山道之上,跑着迎出去。接回丈夫回屋,两人灯下起吃简单晚饭,比彘告诉她几句白天在县城里见闻,只没提回来路上意外,最后将扯来布拿出来。
大乔心里很是喜欢,嘴里却果然责备他胡乱花钱,比彘只是笑着让她教训。大乔最后还是收起来,拿出双新纳鞋。说他脚大,每天又爬山走路,原先做那双已经破,让他换上新鞋。
“抬起头来。”
比彘慢慢抬头。兵头撞见他那只绿眸,怔。随即以戟尖戳他肩上布袋:“里为何物?”
“粟。”
但是布袋已经被戳破,黄色新粟从破口里簌簌地漏出出来,撒地。
兵头上下打量比彘:“随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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