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性里,原
方才魏劭并未回,也无只字片语。
她独自在房里坐片刻,忽然起身命春娘进来,给自己换衣梳妆,开盒未曾用过胭脂。梳妆完毕,人面宛若桃花,鲜艳妩媚,动人无比。
她披上披风,吩咐准备马车,登上后往魏劭衙署而去。
衙署距离魏府不是很远,过条街就是。
这时辰还很早,巳时未到。街道上行人也不是很多。马车载着小乔,不疾不缓地行走在平整石板街道之上,车轮压过路面,发出不断听起来有些空洞辚辚之声。
何况还有这样隐情。
他不救,更是理所当然。
“祖母,孙媳妇斗胆,想请祖母告知,今早夫君来见祖母提及兖州兵事之时,到底是如何说?”
她定定神,终于抬起头,发问。
徐夫人独目注视小乔,道:“仲麟尚未决定。祖母也不知晓。”
知,如今已是魏家之人,兖州之事本不该多问。只是出生、成长,皆在故土,家中有亲人难弃,实在割舍不下,今早不见夫君,便斗胆来祖母这里,恳请祖母看在两家姻亲之面,酌情……”
前世并没有发生这种薛泰伐兖州事。
事实上,小乔也知道,乔魏两家旧仇横在那里,虽然乔家想以联姻方式来化解,并且,这也是时下世家大族之间非常通用种用以化解怨隙或订立盟约手段,但魏家对乔家这种仇恨,又怎可能靠送自己个女人过来就能彻底消除?
现在兖州又遇危难。魏劭救,是给乔家雪中送炭,不救,也是人之常情。她这样贸然来徐夫人面前开口,其实并不妥当。
但是她此刻确实没有选择。
……
从未像现在这样,小乔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个乱世里,谁都是靠不住,唯有自己强,才是能够安身立命保证。
个人如此,个城池如此,个家族,也是如此。
乔家倘若直这样下去,把希望寄托于别人大度、施恩,靠仰人鼻息而过活,即便侥幸渡过这次危难,也还会有下次相同局面。
前世乔家花果飘零,落得最后那样结局,既是血淋淋教训,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半分。
小乔朝徐夫人再次叩首道谢,起身退出去。
钟媪送小乔两步,回来见徐夫人依旧坐在那里,似乎是在出神想着什,忍不住问句:“老夫人觉得君侯可会出手施救?”
徐夫人道:“救与不救,在他自己心里。他应是知道。只是那道坎,有些难过罢。”
……
小乔从北屋回来,问声下人。
她与兖州父兄感情深厚。知道父亲主不事,弟弟未成年。魏劭今早既然过而不入门,可见他心里是不愿施救。心情焦急难当。虽然明知道这样不妥,也只能找来。话说到这,实在说不下去,生生地停住,只朝徐夫人深深叩拜,额头触地不起。
徐夫人端坐在榻,注目着地上朝自己叩拜不起小乔,半晌说道:“今早仲麟来过这里,说几句兖州之事。你大约还不晓得,并非仲麟不愿救,而是另有缘由。”
徐夫人将陈翔与薛泰约定同时发兵攻石邑与兖州事简单说下。
小乔怔住。颗心不住地下沉。
魏劭原本就恨乔家人,即便没有石邑之急,恐怕他也不乐意救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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