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之人双眉若裁,秋波横卧,面若芙蓉,色羡云霞,连她自己见也是愉悦。
小乔开始等魏劭回来。直等到天黑,已经过约好饭点,却迟迟不见魏劭回来。
小乔渐渐有些不放心起来。想衙署也不远,正要打发个人过去看看,有个魏劭亲兵来,传句话,说君侯有事,不回来吃饭,叫夫人不必再等。
魏劭平日事务繁忙,临时有事也是经常,小乔不疑有它,自己先去吃饭。
魏劭对猫敏感。那只猫咪虽还没被送走,但小乔洗过澡,晚上也不敢再去和它玩耍,唯恐不小心沾到猫毛或者猫唾引发魏劭不适,回房后无心做别,静下心后,坐下去继续抄着经文。
朱权原本是魏家下人。魏俨小时候起就开始服侍他生活起居。魏俨十七岁娶妻搬出魏家后,他也跟出来。年后魏俨丧妻,此后未再续娶。
于治军和边务这方面,魏俨无疑治军有道,边务清肃,毫无可指摘之处。但独身后,他便开始过起放荡私生活,于男女事颇放得开,身边女人更如走马灯换。年里留在渔阳日子也不多,犹如无根之浮萍。徐夫人关切,有时会将朱权唤去,询问关于魏俨种种。朱权回来后,偶也会劝魏俨续娶,如此方能安定下来。
魏俨通常也不恼,笑置之罢。
这回魏俨动身又去代郡,走有些仓促,且那日临走又将姬妾打发。朱权想起魏俨这段时日,比起从前,回家后仿佛有些抑郁,心里也是不宁。方才被个老相识叫走吃酒,推却不,跟着去几条街外间酒肆,坐下才饮几杯,留意到酒肆门外道上,不断有人往个方向跑去,口中呼着“起火”,出去察看,望见远处自己来方向,果然隐隐有火光冲天,心里放不下去匆匆赶回去。才跑到街口,远远看到竟果真是自家宅子失火,火势不小,熊熊冲天。
朱权大惊失色,慌忙呼人救火。只是北方夏日本就燥炙,如今虽渐入秋,天气依旧热,加上多日没有下雨,火又已经烧起来,如何还能压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渐渐将整座房子吞没。幸好魏俨性子孤僻,当初择选房屋时,不喜与旁人相邻,房子左右都无民居,这才没有波及开来,等火势终于小,最后被扑灭,房子也早面目全非,屋顶坍塌,只剩个空壳,内里应器物家什,全都被烧个精光。
屋里宁静片,偶有案头灯花爆裂发出轻微噼啪声。
小乔静心凝气,右手握笔,随着笔尖勾提挑捺,细腻洁白帛面之上,渐渐地写满行行娟秀雅丽字。写到“譬如大海人斗量,经历劫数尚可穷底。人有至心求道,精进不止,会当克果,何愿不得”时候,她双
朱权记得自己临出门前,屋内并未留下火种。也不知道这火是如何烧起来。唯可能,要门就是灶膛里残余火星没有盖住,这才蔓延出来引燃大火。
朱权悔恨不已,自责不该出去吃酒误事,自己边收拾火场,又派人去向徐夫人禀告不提。
……
魏劭早出门时,和小乔你侬侬,依依不舍,约好说晚上赶回来吃饭。
到傍晚,小乔沐浴新出,换身新裁以淡香薰过樱草色轻罗衣衫,对镜稍稍点染细香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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