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至少也有二三十人,此刻却死静片。袁代额头有冷汗慢慢地滚下,却连抬袖擦也不敢,唯恐个动作,便招来杀身之祸。
片刻,魏劭拂拂手。魏梁这才收剑。兵甲碰擦声中,军士纷纷退下。又有人弯腰进来,迅速撤换魏梁面前刚才被踹翻残案,其余人谈笑风生,便似什都没发生过样。
袁代心还噗噗地跳,暗觑眼正中神色依旧沉静若水魏劭,慢慢吁出口气,再不敢露出分毫自大之色。
公孙羊这才慢悠悠地道:“袁使君有所不知,主公如今看似兵多将广,实则冀州、并州各地兵营空虚。本就左支右绌,捉襟见肘,本还想向袁公借兵用,只是开不口罢。如今使君既然远道而来先开口,两家又有旧交,主公
和自己道勤王。两人骂不亦乐乎。骂着骂着,袁赭想到魏劭,于是派弟弟袁代来渔阳,以长辈口吻说,当年老叔曾施恩于你爹魏经,如今爹不在,这个人情就管你这个儿子要。老叔正和幸逊打架,你得来和起打。
袁赭当年和魏经同在洛阳做中郎将时,有次魏经带数人出京,路过中牟这个地方时,遇到伙几十人流贼,正好袁赭经过,二人起杀流贼。
这事虽然不假,但袁赭倚老卖老,袁代也跟着趾高气扬,看似颇有想在魏劭这个乳臭未干北方新霸主面前树立威仪架势。对面魏梁当场就怒目而起,抬脚“哗啦”声踹翻自己面前酒案,酒肉倾覆在地。魏梁疾走到袁代面前,拔剑指着他鼻子,厉声斥道:“中牟之恩,先主公早已加倍相报!主公见你远道而来,不忘两家旧情,今日才抱病亲自设宴接风。你哪里来脸面,敢在主公面前大放厥词!”
袁代身后站同行而来袁赭干儿丁屈,以凶悍著称,见状忙拔出佩剑,喝道:“丁屈在此,谁敢无礼?”
魏梁冷笑,呼啸声,门口涌入几十名执戈武士,转眼将袁代和丁屈团团包围起来,刀戈雪亮,杀气腾腾。
魏家十年前变故之后,袁赭原本以为魏家就此蹶不振,根本没放眼里,数年后魏劭掌军,袁赭听闻他才不过十七岁而已,当时还讥笑番。没想到才几年功夫,魏劭势力大涨,先吞冀州,不久前又灭陈翔得并州,不但实际统北方,声望也大有赶超自己之势。袁赭这才心慌起来,恨当年没有趁他羽翼未丰之时彻底剪除。这也是他此次为什急着想灭幸逊取而代之原因之。计划受阻,便又想出这个以上辈之恩来挟魏劭计策。
魏劭若遵,他都来助战,其余诸侯自然纷纷效仿,则自己名正言顺为盟主。魏劭若不遵,魏家便是幸逊同党,且忘恩负义。这才派袁代过来。
袁代原本也只是想倚老卖老,在这个年轻后起之秀面前来个先声夺人罢,没先到刚开筵席,魏梁就翻脸不认人。
这里是魏劭地盘,他若真起杀心,十个丁屈也保不住自己,不禁胆战心惊,十分后悔,看向魏劭。见他面南跽坐,便似置身度外,慌忙道:“君侯明鉴!奉兄命前来联谊,所转也不过是兄长之言。燕侯若有异议,尽可以代为回传。两国交战且不伤来使,将军如此以剑怒对,是何道理?”
魏劭神色阴沉,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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