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渐渐地带些激动:“心知人微位贱,不过区区妇人罢,即便以身侍奉,也不足以抵消你丧亲痛之万。但婚姻乃两姓之好。当初魏家既接纳婚姻,在父亲看来,便是魏家认同婚姻之盟,如达成谅解。自然不敢如此做想。但从嫁入夫家后,直以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克己奉礼,唯所想,就是尽量侍奉好夫君以及家中长辈,以不辜负父当日将嫁来片修
小乔慢慢地跪坐在他身畔,直视他双眸。
“恐怕回答要让夫君失望。兖州于不算什。但父母亲恩,绝不可能因出嫁而割裂。即便丈夫是你,也不可能做到。”
语调平静,却字字,清晰地从她口中说出来。
魏劭动也不动。眸光仿佛渐渐亦凝固,两点定在她脸上。
“不欲隐瞒夫君,今早醒来,睁眼起先,未见到夫君在侧,蛮蛮心里有些惶惑。夫君知为何?因想起年前刚来魏家时候,夫君不肯带入宗庙拜先祖情形。蛮蛮以为到如今,夫君还是相同念头。及至见到夫君现身,牵手入祖母屋,方安心下来,心下对夫君更是感激。不想欢爱未散,夫君竟又对提如此要求……”
他胸膛也布满汗湿。仿佛皮肤上每个毛孔,都正在源源不断地往外蒸腾着热气。
小乔亦同样滚烫颊俯伏其上,耳畔清楚地感觉到他那颗还没从激烈跳动中平复下来心脏下下飞快搏动。
她闭上闭眼睛。
“否则呢?”她微哑着声,问。
魏劭没有作答。
她停,平复下自己内心此刻那种难以言明艰涩之感。
“有些话,蛮蛮从前只敢在心里想,却从不敢在夫君面前提。唯恐不小心就碰触到夫君忌讳。但夫君方才既然向蛮蛮坦露夫君想法,蛮蛮料想夫君应也不想听蛮蛮在夫君面前再说违心之话。蛮蛮便有话直说。”
她深深地呼吸口气,再次迎上魏劭盯视着自己那两道目光。
许是片刻前炽烈情潮已经渐渐消退下去,他此刻两点眸光,有些空淡,淡到令她感到冷漠地步。
小乔说:“不敢妄称自己能够体味夫君今早祭拜先人莲位之时心情。乔家当年确实有负盟约,以致令夫君遭受丧亲切肤之痛。这点,父亲他从未否认。父亲也是深感愧疚。当初乔家以婚姻主动求好于夫君,固然是为解当日兖州之困,但何尝又不是想借婚姻来修好于魏家?毕竟,故人俱往,涉当年事祖父也早入土。剩下们这些还活着乔家后人,除尽量修好,希冀化解两家宿怨之外,还能有什可弥补方法?”
黑暗中静默,分分寸寸地延续下去,像道无形却实实在在暗流,无声无息地笼罩住小乔全身。
她忽然感到有些冷,微微打个哆嗦,胳膊和后背皮肤仿佛冒出粒粒细小鸡皮疙瘩,才意识到自己汗湿着身子还未着寸缕。
方才是湿热,此刻却是汗冷。
她将魏劭那条压在自己腰背上沉重胳膊拿开,摸索着穿回先前被褪去衣裳,爬下床,点亮烛火。
魏劭依旧那样仰在床上。额头片汗光。烛火映着,他双目幽深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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