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偷偷觑眼苏娥皇神色,心里愈发发虚,吞吞吐吐地道:“他来,不会是……知道前次渔阳之事?”
苏娥皇打个冷战,蓦地抬眼盯着苏信。
“你在胡言乱语什?何来所谓渔阳之事?”
她字字,压低声道,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充满寒意。
苏信慌忙道,“是,是,是侄儿糊涂!姑母你如何?脸色怎如此
魏劭对自己,定还是有感情!
或许只是自己当年伤那个少年太深,以致于至今他心结难解,这才被乔女钻空子以色相诱他。魏劭父兄之死,与当年乔家背信弃义脱不干系!当时那个十二岁少年曾经经历过旁人所无法感同身受痛楚,她可是在旁,亲眼分分看清清楚楚,几如同亲历。
更不用说,半年之后,当他终于能够下地,他做第件事,便是跪在家庙列祖灵位之前发下狠誓,日后定要灭尽仇家,以慰父兄之魂!
当时他双目之中放出狠厉之色,到如今,她想起还是记忆犹新。
如此个魏劭,怎会如此死心塌地迷于仇家之女,以致不可自拔?
她牙齿若不是紧紧地咬合着,恐怕此刻已经开始瑟瑟打颤。
她心口慢慢地也被恐慌所攫占,种事情完全超出她预料之外那种恐慌。
原本以为,无论如何,只要自己能得到个和他独处说话机会,她便能够将他带往自己所想方向而去。
却万万没有想到,从魏劭开口说出第句话起,事情便彻底脱出她预料。
世上男子,无不好色。苏娥皇对这点心知肚明。是以魏劭娶乔女,如今也才不过年多功夫,出于新鲜,或许也会好她口皮肉。
魏劭脚步微微停顿下。
“来这里,并非是为听夫人倾诉旧事,夫人也不合宜向倾诉。”
他缓缓地转头。
“苏氏,你这趟途经晋阳,滞留也有些时日,倘若真出于身体不适之故,好生养病便是。只是……”
他两道目光笔直地落在苏娥皇那张渐渐变得苍白面庞之上,停驻片刻。
她不信,不信。
让她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她定能够想出化解法子……
“姑母!方才燕侯来为何事?你脸色怎如此难看?”
原本直躲着苏信快步进来,扶住苏娥皇,略带些忐忑。
苏娥皇双目依旧发直,恍若未闻,动不动。
这点苏娥皇早就有过准备。
她万万没有想到是,魏劭开口第句话,就是要将她送走。不但如此,竟还当着她面,说出“她甚得心”话。
难道那天那个贱婢春娘口里出来那些话,都是真不成?
苏娥皇无法接受,根本无法接受。
难道是那个乔女逼迫魏劭将自己赶走?否则他若是真厌恶自己,何以态度还如此和悦,甚至主动说派人护送自己去洛阳?
“倘若你是另有所图,听言,还是尽早上路为好。早已非当年二郎,如今更有妻室,她甚得心,不欲横加生事惹她有任何不快。”
“言尽于此,你且养病。”
……
他就这般去,头也不回这般地去。
苏娥皇僵立,双眼发直,浑身皮肤仿佛被冰水浸泡似,股细细冷意,慢慢地渗透皮肤入她骨髓朝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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