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浦道:“有策献上。主公可先将比彘赶走,此事必是由主公说算。郡公就算不愿,也不能反驳。赶走比彘后,主公可点选亲信,趁郡公不备,将他制住,对外宣称郡公病重不能理事,夺郡公手中兵权,则兖州重归主公所有。到时是风是雨,还不是主公人说算?”
乔越踌躇不决。
“主公!慈不掌兵,无毒不丈夫!主公难道还未汲取从前心慈手软,以致于地位不保教训?魏劭此战必败!幸逊旦灭魏劭,矛头将再
“正是!”张浦颔首,“从前那位曾受过乔家之恩琅琊世子,如今已被天下群豪拥戴登上帝位,主公想必也有所耳闻。”
乔越皱眉:“自然知道。只是这又如何?与有何干系?”
张浦附耳道:“不相瞒,刘琰当年居于东郡,与他也算相熟。便在数日之前,他遣人送封书信于,嘱转达到主公面前。”
说罢,在乔越惊诧目光中,于袖内取出份黄绢帛书,毕恭毕敬,双手呈过去。
乔越急忙接过,展开飞快读遍。
二弟当时又不肯听之言,与那幸逊彻底撕破面皮。如今虽侥幸赢两场仗,但保不齐幸逊日后还要发难。此时若不纳比彘,日后幸逊再兴兵来犯,兖州又当如何自处?”
他长长地叹息声:“当初与魏家联姻,本是想多个倚仗,不想如今反被牵累,惹祸上身,倒令自己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张浦道:“主公所虑极是。幸逊称帝后,发雄兵征讨魏劭。魏劭本就居于劣势,何况如今幸逊又得乐正功投效,更是如虎添翼。如今交战双方虽相持于黄河故道,战果未出,只是但凡有眼之人,都知魏劭败局已定,如今不过是强弩末矢,强自挣扎罢!”
乔越愈发忧心忡忡,坐也坐不住,起身在房里走来走去,长吁短叹。
张浦在旁看着,忽道:“主公也不必如此焦虑。如今倒是有个机会,能助主公扭转劣势。”
时思绪澎湃,以致于拿着信帛手指,都在微微地抖动。
张浦在旁侃侃而谈:“幸逊恶名在外,僭位称帝,名不正言不顺,天下迟早群起而攻之。刘琰却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文有王霸董成,窦武邓勋,无不是重臣硕老,名公巨卿,武有各地前去投奔太守,就连袁赭也拥他为帝,兵强马盛。此黄河战,必为天下大势分水之岭。日后九州,分为二。幸逊乐正功占逆都,刘琰以正统汉帝之身而领天下。主公如今因为魏劭,已将幸逊得罪,再无退路。刘琰却感念救恩,亲笔御书,高官厚爵,虚位以待。方才说这是机会,主公以为说错否?”
乔越听目中渐渐放出异样光芒,双手背于后,激动地在房里走好几个来回,忽想起来,猝然停下,迟疑道:“只是,二弟那里……”
“主公忘记方才所言?魏劭乃郡公女婿,郡公又暗地排挤主公,怕早存取而代之之心,主公如何还能指望郡公与你同心戮力?”
乔越脸色有些难看。出神半晌,方道:“你也知道,今非昔比。倘若他不点头,家将部曲,未必都肯听驱策。”
乔越停下,转头道:“何为机会?”
张浦快步到案前,提笔写几个字。
乔越过去,看眼。
“刘琰?”
他吃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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