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说奉郡公之命来此,让公子在房里面壁思过。
乔慈起先并未多想。
昨夜确实是自己当众顶撞乔越,是为犯上,大不孝。父亲不快,要自己面壁思过,也属正常。
但很快,他便起疑心。
派来守卫,明里就有十数个,将门窗全部守严严实实。
张浦肩膀被刺中,跌坐在地,手捂住流血之处,心里也感慌乱疑惑。
这投酒里药,乃是刘扇所给,称无色无臭,但药性比普通蒙药要强上数倍,他怕药不倒乔平,是以多投些。
乔平此刻倒下,本在预料之中。
但损及视力,他也始料未及。
强忍住肩膀疼痛,道:“主公勿慌。想必方才郡公激怒攻心,这才时不能视物。等过些天,慢慢便会好。主公当务之急,便是控住郡公,明日早,以主公和郡公之名,告家将部曲,再等陛下亲临,助主公掌控局面。汉帝既临,谁还敢不服?”
中可还有这个兄长?你莫忘,才是乔家家主,兖州刺史!”
乔平道:“也知兄弟阋墙,则大祸不远。只是此事,恕绝不答应!劝长兄,莫人云亦云小看魏劭。即便如今居于劣势,黄河战,他未必就没有取胜机会!先前派出探子,不知为何迟迟未能返程,如今所知消息,不过都是半个月前之事。战事瞬息万变,实况到底如何,尚未得知,还在等消息。也劝兄长,不妨多些耐心,勿做令仇者快亲者痛糊涂事!”
乔越神色阴沉。
“魏劭兵力本就不及幸逊,再加个乐正功,高唐战,被打溃不成军,这才败退到牧野,若非遭遇严寒天气,早就已经被联军所灭,他怎可能还有机会反败为胜?膝下无子,将慈儿视同亲子。这做,难道是为自己?还不是为兖州长久考虑!你不必再多说。实话告诉你,已向琅琊上表!此事容不得你再置喙!”
乔平忽觉胸口发闷,眼前模糊,双目似有无数牛毛针尖在密密地刺,惊觉不对,厉声喝道:“你们往酒里下药——”
哪里是让自己面壁思过,分明是看守囚犯架势。
且全是伯父那边人。
乔慈越想越不对,立刻要出去,
乔越勉强定下神,道:“慈儿那边如何?只制住他便可,不可伤害!”
张浦点头:“主公安心,已安排得力亲信,必万无失。”
……
乔慈怒气冲冲离寿堂,在外吹风,想到大姐夫不被伯父接纳,二姐夫黄河战事凶吉难料,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心里愈发烦闷,酒意涌上来,回去倒头便睡下去。
次日早醒来,却发现被反锁在房里。
双目骤然刺痛无比,竟不能再视物。
乔平大怒,把掀翻面前食案,凭着方才余下方位印象,拔剑剑刺向对面张浦,张浦肩膀中剑,惨叫声,倒在地上。
乔平挥剑要再砍杀,药力却急速发作,摇摇晃晃,长剑坠地,人随之也倒在地上。
凭着灵台仅存最后点意识,咬牙嘶声道:“兄长,兖州恐要坏于你之手——
乔越浑身发抖,看着乔平在地上渐渐停止挣扎,方疾步奔上前去,探探他鼻息,知他只是昏迷过去,方松口气,猛地回头,怒道:“你往酒里下何药?他眼睛为何也不能视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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