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心里,忽然像是被把钝刀给无声地划拉下,胸口阵钝痛。
“谢谢你,未攻东郡——”
“你回去吧,好生照顾腓腓。毕竟你也替生个女儿,作为对你回报,会放过兖州。明日便撤军。”
他打断她话。
语气也和他神色样,平静不像是他能说出来。
纹丝不动,犹如块岩石凝固在那里,已经很久。
她停在帐门口,注视着那个熟悉背影,等待良久,终于轻声道:“夫君,对不起。”
阵风从她身后帐门缝隙里钻进,烛火轻晃。
魏劭那道投在帐壁上被放大身影也晃晃。
他慢慢地转过身,目光落到小乔脸上。
“阿姐!”
“没事。你留下,不必随进来。”
……
“女君随来。”
雷泽出来,领小乔往里而去。
比彘担心魏劭盛怒之下攻城,所以引军来此防备。
所幸,魏劭虽不见使者,但也直没有发动攻城。
这样对峙局面,已经持续数日。
……
来路上,小乔曾设想过许多可能。
小乔动身南下。
除经停驿舍更换马匹,必要休息,其余时间,不分晨昏,几乎都是在驰道上度过。
这段路千里之遥,才七八天,她便已经过黄河,直奔兖州。
这日终于接近兖州,沿途听闻燕侯大军早在数日前已过境,如今想必早就开到东郡,焦心如焚,终于口气终于赶到。
她抵达东郡那天,是个晴朗初夏傍晚。
小乔怔怔地望着他.
魏劭说完,走到那张案后,坐下去,随手翻开卷简牍,低头浏览。
小乔站在原地,动不动。
魏劭起先十分平静,直在翻手里简牍。
不时发出竹片碰撞轻微响声。
二人眼眸相对。
大半年没有见面。他下就变又黑又瘦。
神色里,并没有小乔预想中盛怒。
看起来竟十分平静。
平静异乎寻常。
路上他似乎欲言又止,但终于还是什都没说,最后领她到中军大帐前,低声道:“君侯就在里头。”
抬手,撩开帐门那刻,小乔心情忽然又紧张,动作也迟滞下。
她定定神,掀开,入内。
大帐里燃着明烛,光线很亮。
她看到魏劭站在兵器架前,背对着自己。
最可怕,就是魏劭盛怒之下,攻破东郡,父亲身死。
倘若真发生这样事,小乔无法想象,即便自己这样赶过来,于事还有什意义。
万幸,她最害怕事情并没有发生。
得知这个消息那瞬间,她身体里那根直紧紧绷着弦,松下来。
松懈刻,她感到阵头晕眼花,身子微微晃下,被乔慈把扶住。
夕阳西斜,金色余晖,洒满东郡城外那片无边无际原野地上。
也投在城外那座座眼看不到尽头连绵不绝军营营帐和迎着晚风招展绘有战龙旌旗之上。
小乔并未马上入营。而是远远地停在城北营地之外,先让乔慈去寻比彘探听消息。
天黑,乔慈回来时候,神色看起来,比开始仿佛要略轻松些。
他告诉小乔,父亲重新掌控权力,杀丁屈。他希冀能向魏劭澄清其中误会,但魏劭似乎并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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