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那些追随他道打下天下旧日将臣,如今
敌尽除,他想让他们死人,个个都死在他手下,这天下再无人能与他争锋,这秀丽江山每寸王土,也尽都为他掌有。
这刻他本应当兴奋,片刻之前他将士们欢庆胜利狂呼之声也仿似依旧充斥在他耳边,但不知道为什,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兴奋。
或许是这样破城和胜利,他此前已经经历太多,如今早就麻木,清除掉负隅顽抗数年之久后帝,也不过只是他个目标而已。现在目标终于完成,他竟似感到丝茫然,乃至寂寥。
种独自登顶,四顾茫茫寂寥之感。
他大步地走在浓烟滚滚城池街道上,冷漠地放任他士兵以杀人、放火乃至*yin方式来宣泄破城后情绪。城民痛苦呼号、呻,吟,他如同没有听到,因为这座城池里民众,曾帮助后帝抵抗他到来,所以这是他们应得惩罚,直到第二天,闻讯匆忙赶到他丞相公孙羊前来劝阻,他才终于下令,停止屠城。
从他登基后第天起,大燕就未停止过征战。他回到洛阳后,任用能臣,开辟税源,充盈国库,用以填作军饷,支持他和匈奴作战,数年之后,大燕铁骑终于占领匈奴王庭龙城,将生活在这里匈奴人远远地赶到北边,彻底绝迹于龙城带。他后宫里,美人也个接个地进,但从没有哪个能得他长情,即便在龙床上宠幸过段时日,很快便也遭他冷落,至于被他立为皇后苏女,这几年间,他已很久没有召幸过她,他只是冷眼,看着她和后宫里那些女人相互倾轧争宠,感到倍加厌烦和轻视,少年时候往事在他心里,早已经荡然无存,只是偶尔,当夜深人静,他独自登上深宫高楼,回忆起多年之前他去世祖母时候,他冷硬仿佛已经成块石头心,才会重新慢慢地软和下来。
他亦知道,倘若祖母还在世,必定也不会愿意看到他变成今日模样。
但他早已无法控制自己,祖母已经去,他母亲只需尊优奉养,后宫里女人无法令他脚步停驻,这世上更没有什人再可以软化他从十二岁起便深埋下仇恨种子那颗心,他需要源源不断征服刺激和快感,平匈奴后第二年,他便不顾公孙羊和朝臣反对,又继续发动征服西域战争。陆陆续续数年征战,他终于亦达成心愿,将大片臣服于己西域之地,纳入大燕版图。
十年不到时间里,他做到在他之前任何君主都没能做到伟业,令大燕帝国耀武扬威加诸四海,然而,那些歌功颂德如同雪片般奏折都还堆在他御案之上,尚未来得及拆阅,就在这年,黄河从滑县决河,大水淹没豫东北、鲁西南,汇入泗水,最后夺泗入淮,无数良田民舍被滔滔洪水冲毁,人畜死伤,不计其数。
从大燕建国后,便直苦于重赋徭役民众终不堪压榨,各地□□纷起,他被迫镇压,终于平定□□,这时噩耗却又传来,他直极为倚重丞相公孙羊为治水抚民,病死于外地,临死之前,给他上封劝谏书,称因连年用兵,国库空虚,民怨沸腾,国祸患四伏,劝君王治水抚民,停息干戈,还民以宽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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