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慢慢地放下捂住咽喉手,略微茫然地环顾圈,发现自己还在昨夜那间舱室里。
天已大亮,仿佛是次日正午,舷窗外阳光明媚近乎刺目,甲板上传来夹杂着号
天空蓝若澄明宝石,云朵也洁若白贝。
甚美。
为何从前,他竟直没有发现这点……
挣扎着,艰难地从插入异物气管里呼出最后口气之前,他在心里模模糊糊地想道。
……
当地巴陵人传说里,这里便是死后亡灵割断前世切羁绊,回望故乡最后眼地方。
望乡荒野,变成修罗屠杀场所,乱军被剿七零八落,他战甲染血,双目通红,浑身大汗,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淋漓快意,最后他杀兴起,摆脱亲卫簇护,骑纵马在前时候,支流箭,犹如条无声无息毒蛇,从不知道哪个方向忽然就撕裂空气,朝他疾射而来。
当他那双被血充盈双目看到时候,流箭已经赶到他咽喉之前。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喉咙凉,便感觉到冰冷坚硬金属穿透他柔软没有任何保护那块皮肉,笔直地插进去。
风起,云卷,战旗猎猎。
已七零八落,或战死,或隐退,或慑于他向独断,不再发声。
身边也就只剩下公孙羊,还会不惧曾数次触怒于他遭到贬谪经历,依旧时常上言苦谏。
如今,连最后公孙羊也病死。
他心里,忽然生出种彻底孤家寡人萧瑟之感。
他终于有所触动,停朝三日,最后亲笔下封罪己诏。
“主公!主公——”
耳畔仿佛有声音在响起。
魏劭大叫声,捂住咽喉,猛地坐而起,睁开眼睛,落入眼帘,是公孙羊错愕表情。
魏劭整个人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心脏跳剧烈无比,几乎便要蹦出喉咙。
公孙羊吃惊不小,急忙后退步,道:“方才可是惊到主公?主公恕罪!战舟已靠岸,主公迟迟未出舱室,便斗胆登船来唤主公。主公方才怎?莫非梦魇?”
身下那匹曾伴随他南征北战多年汗血宝马,仿佛也感觉到不祥气息,忽然不安地嘶鸣起来,发狂将他甩下马背。
他仰面,栽倒在地上,依稀仿佛看到无数人在朝自己方向跑来,耳鼓里也充斥着他那些亲卫们惊慌喊叫之声。
“陛下!陛下——”
渐渐地,那些聚集在他身边晃动人影和各种嘈杂声音变得模糊起来。
停留在他那双充血眼睛里最后幕画面,便是他头顶之上片飘着白云蓝天。
然而,就在他决定颁布休养生息政令时候,接着,巴陵之地,再次爆发流民之乱,短短数月,人数便多达数十万,据称贼首,便是从前那个曾受后帝招抚,硬生生阻他灭后帝将近两年时间绿眸。
他大怒,心中那头恶兽再次脱笼而出,他不听卫权等人苦劝,决意亲征,出征之前,他于寰丘祭天,起誓镇灭此乱,杀绿眸之后,将牧天下之民,再不轻启战争。
天子之怒,血流漂杵。他挟着满腔复仇之念,统领大军南下,绞杀巴陵乱军。
他节节得胜,高奏凯歌。
数月之后,和流民乱军最后战,战于处名为望乡荒僻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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