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珞朝裴右安见礼，恭恭敬敬道：“见过长兄，还盼长兄拨冗，不吝赐教。”
“
已多年未碰文章事
，于笔墨早已生疏，如今恐怕远比不上三弟你。这趟回来，在家中预计停留时日也不会久。你若有文章疑难，陪你切磋切磋，倒是可以。”
直没作声
裴修祉走上去，笑道：“大哥！回来都不说声，原本该出城迎你！怠慢大哥，大哥勿怪才好。”
裴右安转向他，微笑道：“二弟客气。不
辛夫人提声，又叫声，里头随即传出阵脚步声，裴右安扶着裴老夫人走出来。
裴老夫人眼睛略红，脸上皱纹却舒展开来，点头：“是右安回。”
辛夫人仿佛错愕，望着对面那个已然完全成年男子模样裴右安，目光时定住。
裴右安转向她：“见过母亲。离家多年，母亲身体向可好？”
辛夫人回过神，脸上露出笑，但是就连嘉芙也看出来，她笑容分明有些勉强。
地上爬起来，撩开帘子走进去。
嘉芙屏住呼吸，慢慢地从门口退出来，站在外屋门槛里，犹豫下，正想叫檀香起去找母亲，却听见脚步声纷至沓来，抬眼，院里呼啦啦地来人，辛夫人，裴荃，孟氏，以及裴修祉，裴修珞等匆匆入内，涌到老夫人那间屋门前，停住。
“娘，方才下人说右安回？”
辛夫人背对着嘉芙，嘉芙看不到她神色，只听她声音绷很紧，像是根两头被拉住皮筋。
裴荃和孟氏并没说话，只是等在旁。
“好，好，”她点头，嘴唇翕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眼睛看向裴老夫人，“年年到今日，都叫人打扫你院子，就是盼着你回。今日总算回，好，好……”
“有劳母亲，多费心。”裴右安朝她行礼，又转向裴荃和孟氏，同样见礼：“侄儿见过二叔，叔母。”
裴荃忙叫他不必多礼，孟氏更是笑容满面：“右安可算回！你去多年，你二叔和哪天不在念你！方才乍见你，险些认不出！比从前好不知道多少，心里实在欣慰！你回来就好，再不要走，家人怎可少你个？”
裴右安道：“累叔父叔母为牵挂，右安十分感激。”
孟氏嗐声：“都是家人，说什
感激不感激。珞儿，快来见过你大哥！你大哥比你大不几岁，文章学问和你比，个天上个地下，他可是天禧朝进士，大名鼎鼎，当年年纪虽小，文章做恐怕连你太学里夫子未必都比得过！这回他回来，你要多向他学做学问，劳烦他帮你看文章，亏你们是兄弟，这样机会，外人求都求不来！”
裴修祉看见嘉芙，目光亮，走来站在她近旁，欲言又止，嘉芙朝他点点头，便转向和自己打招呼裴修珞，他露出微微失望之色，随即，视线也投向那扇门，目光带些飘忽，神色也和平常不大样，唇角紧紧地抿起来。
“芙妹。”
裴修珞年底就满二十，学业向不错，文质彬彬，笑着和嘉芙点头。
做亲没成，姨妈孟氏似乎有点不快，嘉芙这趟来，对她也没从前那嘘寒问暖，但这个亲表哥看起来和从前还是样，应该没怎放在心上。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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