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梳洗完,便去帮母亲做事。
这趟进京,原本计划至少要留居数月,年也要在这里过,故来时候,带足应器物用具,光是装衣裳箱笼,就有十几口之多,才前两天刚刚全部归置妥当,今天就要收起,管事张大和刘嬷嬷领着下人,各自分内外之事,忙忙碌碌,转眼过去三天,辛夫人那边再没什动静。
在辛夫人看来,自己这边主动开口再提议婚,已是极大纡尊降贵,却没想到被孟夫人给拒,遭这样落脸记,免不有些含羞带愤,这几天都不大露脸。只裴修祉来过回,似乎还想努力挽回。
许是前些时日心力交瘁,加上忙碌,孟夫人昨日不慎染风寒,知裴修祉来,还是亲自接待他,依旧说自家门第低微,高攀不上,泛泛叙话完毕,便将裴修祉客客气气地送走。
刘嬷嬷事后在嘉芙跟前絮叨,说裴世子走时候,看着失魂落魄,模样倒是有些可怜。可惜他,若没那个从中搅事前头宋家丈母娘,光他本人,倒也不失是个俊才。
这夜,嘉芙和孟夫人同睡。她被母亲搂着,蜷在她温暖怀里,就像回到小时候时光。
这几天发生事,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就在今早,当裴家那婆子赶上来,请母亲回去重议婚事时候,那刻,她还以为切又都回到起点,心迅速地下沉,却没有想到,下刻,母亲竟出言,拒绝辛夫人主动示好。
嘉芙解自己母亲。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熟读女训,父亲在世时,父亲是她天,父亲没后,在强势祖母面前,她言听计从,从无半点质疑或是反抗,并且,从嘉芙有记忆开始,她也是被母亲这要求着长大。
她紧紧地抱着母亲:“娘,你今天拒他们,回去万祖母怪罪,和你起!”
“傻囡囡,关你什事?你祖母要怪罪,让她怪就是,娘不怕。是看清,这样人家,门第再高,也不是你好姻缘。让你就这样嫁进去,娘不放心。”
嘉芙听,淡淡笑。
是啊,要不是有过亲身经历,她又怎可能会相信,那样个平日对她爱极丈夫,竟会两次,将她送给别男人。
权势之下,他裴修祉不过就是个下跪软骨头而已。
裴修祉那次去后,便没再现身,根据上门裴家二夫人孟氏说法,是他私下来甄家事被辛夫人知道,遭训斥,命他再不许过来。
孟氏这两天来确实勤快,不但给养病孟夫人带来各种小道消息,热心帮着理事,指点京里哪些值得买带回去送人
嘉芙鼻头微微发酸,将脸贴在母亲怀里,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道:“娘,你对真好。”
孟夫人笑,揉揉女儿扑在枕上那片柔软乌发,依稀似乎又闻到她小时在自己怀中散出那股子奶香味。
“娘这辈子,没别,就只盼着你和你哥哥两人好。只要你们都好好,娘就心满意足。”
母亲温柔却又不失力量话语,陪伴嘉芙夜好眠。
从西山寺归来后,这久,这是她睡最为安心个长觉。第二天睡足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身边不见母亲。檀香说,太太早起就忙着叫人收拾行装,预备这几日就要动身回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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