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再无多话,次日,留两个信靠老仆留下守着宅子,甄家其余人忙忙碌碌,预备离京。虽起大早,昨日起,许多东西也都已经提早搬,但等应随身之物全部上船,也是不早,离巳时不过只剩刻,准备要走,才发现甄耀庭不在船上,他那个小厮倒在,被孟夫人问,道:“早公子就走,叮嘱说,要是等发船他还没回,就叫和太太你说声,等他回再走。至于公子去哪里,他却没和说。”
孟夫人刻也不想再多留,加上想赶在年底前回泉州,这才不顾身体还没好全,今天就要动身,没想到儿子人又不见,无奈暂缓,叫人下船到附近寻找,找遍可能地方,也不见他人,原本气恼渐渐也变成焦急,知道兄妹关系向亲近,便问
土产特产,对嘉芙也是亲亲热热,芥蒂概全无。
孟夫人向与人为善,这回虽然被弄冷心肠,但毕竟是自己亲姐,孟氏主动转态度,她自然不会拒人以千里之外,姐妹关系,面上看起来倒又恢复从前融洽。
明日,甄家人便要动身离京,傍晚,二夫人又笑吟吟地坐马车来,这回是领裴老夫人命,带给嘉芙赏,说她这趟进京,本是为给自己拜寿,却无端受虚惊,这会儿要走,给她压惊,路上顺风顺水,早日归家。
孟夫人对老夫人,是发自内心地感激,今日感到人终于爽利些,就想着应当亲自带着双儿女过去,给她老人家磕头拜别,只是因前些天那事,就这过去,恐怕尴尬,方才正在心里揣摩着这个事,正准备叫人先送个帖,探探口风,却没想到老夫人先叫自己姐姐来,又是感激,又是惭愧,道:“姐姐回去,帮问声,能不能叫领儿女过去给她老人家磕个头?”
二夫人笑道:“老夫人就知道,特意叫告诉你,她心领,叫你们不必多事又特意去磕什头。明日要走,晚上事情必定不少,收拾好早些歇息,养足精神要紧。何况老夫人自己也有事呢。”
孟夫人便问何事,二夫人道:“明日是端惠元后忌日,年年到这日,老夫人都要在慈恩寺里给她做场法事,前几日不是刚亲自去趟吗,就是叮嘱和尚们做足预备,免得到时不周。大房那位刚回来大爷,听说这些年都在西南那边,本前两日就要走,这回也要先给他姑姑做完法事再走……”
她凑到孟夫人耳边,压低声:“要说老太太偏心,偏最厉害还是那位没姑奶奶。这多年,年年不落。倒也是,家里出个做过皇后女儿,要不是命薄压不住福,没来得及留个皇子就走,如今谁说算,还说不准呢!”
她语气里,满是惋惜和遗憾。
二夫人言下之意,是说当年元后要是生下过皇子,以她中宫之位和天禧帝对她宠爱,儿子必定会被立为太子,太子继承皇位,切顺顺当当,那也就没有后来少帝和顺安王当皇帝事,裴家更不至于败落到这个地步。
涉及朝堂,孟夫人含含糊糊地应两声,二夫人也就收话,又说些别,起身告辞,道明早自己若得空,便带儿子过来相送,孟夫人力辞,最后叫儿女道,送走二夫人,叮嘱她回去代自己向老夫人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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