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木是前几日刚运来待用,还没来得及拖走,不是很粗,只有碗口直径。但即便如此,这多圆木齐涌下来,若被压在下面,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嘉芙正低头看着路,起先没留意边上动静,等发觉到情况不对,也反应不过来,就那定在原地。
孟夫人站在船坞大门口,边和张大几人说着话,边等着女儿上来,突然听到身后起阵异响,扭头看去,魂飞魄散,张大等人也发觉,反应过来,立即冲过来,却已赶不及,眼看嘉芙就要被那成堆塌下木头给砸到,就在千钧发之际,斜旁里忽然奔出来个衣衫褴褛少年,疾步如飞,身影快如同道闪电,转眼便冲到嘉芙身边,勘勘就在第根圆木滚到嘉芙脚边之前,把抄住她腰肢,带着她往侧旁闪去。两人起扑到地上。
张
离年底只剩几天。这日,嘉芙随母亲道,到甄家船坞。
这里不仅是建造或修理船只船厂,还有大片棚户。甄家厚道,祖上起就在这里给为甄家跑海穷苦水手和船工搭屋,让他们上岸后好有个落脚地方,后来那些人娶妻成家,人丁渐渐繁衍,棚户也越来越多,到嘉芙父亲时,这里已经有百来户人居住。三年前,那些随父亲道出海没有归来水手船工家眷,如今也依然被收留在这里,寡妇们就靠在船坞里做零工度日,虽日子艰难,但至少,头顶还有片屋瓦能够遮挡风雨,也能养活自己和孩子。这几年,每年到年底,孟夫人都会亲自来这里给孤儿寡妇们分送米肉,每家再派两吊钱,好让他们也能过年。
嘉芙年年都陪母亲同来,今年也来。探望完孤儿寡母,出船坞时候,忽然想起几个月前那夜里被自己遇到后带回来治病少年,不知道后来救活没有,于是停脚步,问句近旁个船坞管事。
那管事起先没想起来,实在是里头做杂事人太多,片刻后,才拍下脑袋,道:“想起来!张管家那回叫人送来那个小子!已经救回,病也好。如今就在船坞里干活儿。把他唤来,让他给小娘子磕个头?”
嘉芙道:“救回就好。是刚才忽然想起来,就问句。不必特意叫他过来。”
管事笑道:“小娘子善心,竟还记得他。也是那小子运气好,当时遇到小娘子你,才活活捡条命,要是金家那样,如今早不知道葬身哪条鱼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嘉芙被这句“葬身鱼腹”给触动心事,想起父亲,心情便低落下去。管事话说出口,也立刻意识到失言,“啪”用力扇下自己嘴巴,慌忙躬身赔罪:“怪胡说八道。小娘子勿怪。”
嘉芙知他也是无心,略略笑笑,转头见母亲行人已到船坞门口,正转头张望着自己,便提裙快步走过去。
船坞靠港,海风向来疾劲,口子这里更是吃风。就在嘉芙经过路旁片用来固定圆木堆排架时,阵风呜呜地刮过来。
排架立在这里年长日久,接头处绳索风吹雨打,已是腐,却没及时更换,劲风吹,架子咯吱咯吱晃动,绳索忽然炸裂开来,排堆比嘉芙个头还要高圆木,哗啦哗啦地滚落下来,朝着嘉芙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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