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直以为妹妹能嫁去裴家是她运气好,往后要做人上人,却没有想到,竟还有这样隐情。
他羞愧万分,脑袋越垂越低,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好让他钻进去,半晌,方抬头,咬牙道:“妹妹,你别说!知道混!让妹妹你为换靠山,甄耀庭算个什东西!你别难过,往后定不会再让妹妹为受委屈!”
从先每次,无论家里怎打骂,或是苦口婆心,哥哥都是表面应着,转个头照旧,嘉芙从没见他露出像此刻这般羞惭模样,心里也感觉到,哥哥这回应和从前完全不同。
万事开头难,哪怕他现在还不能立刻全改,但只要他心里真有所触动,那就是个好开始。
连日来压在心中郁颓,也终于有所消解。嘉芙看眼他边上那艘正在做船模,道:“哥哥先把
得罪们得罪不起,害全家,你打算怎办?”
甄耀庭嘀咕道:“会有什来头?们家在泉州,谁不给三分面子?”
嘉芙冷笑:“你也就知道个泉州那大地方。年前进京,难道就没有半点感悟?随便什样人,只要是个官,们见先就低人等。至于那些稍有点权势,要是有心要们不好,还不和掐死蚂蚁样轻巧。哥哥,先前因你是心护着,就没说。那日你冲进去,强行要见老夫人,还说那样番冒犯话,要不是咱们运气好,遇到老夫人那样开明人,歪打正着,换成别人,你倒是试试?”
甄耀庭怔。
“咱们先要自己立起来,足够强大,别人才不敢,也动不你。人先自立,而后立于人前。你在泉州,出去人家听到你名头,都叫你声爷,那是冲着咱们爷爷,咱们爹留下家业,不是冲着你。说句难听,万有事,光是你,谁会买你账?也不说别,就说玉珠姐姐。你相中她。她不过个丫头而已,但哥哥你能做什?你只能偷偷摸摸去找她,能说上两句话就是运气好。先不说玉珠姐姐看不看上你,就算她也看中你,你有那个底气堂堂正正地过去,开口把她从那里接出来?你没有!”
甄耀庭脸慢慢地涨红。
“读书不成便罢,祖母和娘如今也不逼你,但至少,哥哥你要担起身为甄家独子责任吧?还记得那日二表哥来时候,你冲出来说,要是妹妹嫁不出去,大不你养她辈子!哥哥,有你这样护着,实在是福气。只是爹已经没,祖母老,你要是直这样下去,叫怎去靠你?”
说到动情处,嘉芙泪光微现:“哥哥,你道们家为何先前要将嫁去他们家?娘为何对他们小心奉承?是祖母怕你不成器,日后接不甄家家业,才想着用去给你换个靠山!只是那边水太浑,娘不忍心,这才带回来。哥哥,你要是真想爱护辈子,那就拿出你做兄长样子,别整天不切实际地幻想,好好做事,立身立业,要不然这回,就算娘拼着祖母责备为推这门亲事,下回还有别家在等着。因咱们家是祖母说算。哥哥你到底懂不懂?”
甄耀庭呆住。
方才妹妹说到玉珠,他便觉得心里仿佛被针给扎下,再说到裴家婚事,更是如遭当头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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