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神色自若,道:“皇上有所不知,甄家女儿小时起,便时常来老身跟前走动,右安打小就认识她,只是老身直不知右安对她心意,直到去年,皇上被迫起事之际,老身收到右安封手信,这才知道,他竟系情于甄家女儿,只是当时颠沛,随皇上于鞍前马后,无暇顾及儿女之事。他再三恳求,叫老身务必替他上心,等到合适时机,便代他向甄家提亲。如今大事终于落定,老身听闻,甄家人这两日跟随福建巡抚进京,内中便有甄家女儿,似是皇上意思。老身也不知皇上召她入京所为何事,本想径去问甄家人,又怕甄家人有所不便。皇上也知,右安自小知事,这多年,从未要老身为他做过什,只独此事,故老身记挂着他当日嘱托,仗着从前在皇上跟前得那点老脸,贸然入宫求见。”
“不知皇上召甄家女儿入京,所为何事?若与右安婚事无冲,则老身也好放下心,尽快去替右安向甄家提亲,毕竟,右安已是不小,老身亟盼他能早日成家,安定下来。”
老夫人说完,含笑望着萧列。
萧列定片刻,方如梦初醒,霍然站起:“朕先前不知右安和甄家女儿竟有如此渊源!老夫人放心。朕此次召甄家人入京,并无别事,只是从前甄家曾有恩于胤棠,朕为赏赐甄家而已,和右安婚事,无半点不便!”
裴老夫人便道谢,萧列迟疑下,注视着老夫人,道:“不瞒老夫人,从前还在武定时,朕便数次问过右安婚事,盼他能早日成家,他却屡屡推脱,朕无可奈何。右安多年随朕,为朕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喜逢大婚,朕又岂能不赏?朕不但要为他赐婚,更要风光大办。老夫人以为如何?”
,难以服众。但老夫人放心,裴家为大魏立过功勋,公爵之衔,依旧保留。”
裴老夫人忙道:“皇上言重!他如今正在家面壁思过。铸下如此弥天大错,皇上留他性命,已是天大恩情,老身感激不尽,怎还会有别念?”
“老夫人向来明理。不怪朕,朕便放心。叫他先安心下来,往后多是机会再去报效朝廷。”
裴老夫人道谢,萧列又说几句,察言观色,道:“老夫人可是有事?若有,只管讲来,但凡朕能做到,必定无所不应。”
裴老夫人笑道:“既被皇上瞧出来,老身便说。实不相瞒,老身是为长孙右安婚事而来。”
他说完,双目紧紧望着对面老妪。
裴老夫人和他对望片刻,颔首道:“切听凭皇上安排便是。”
萧列似松口气,目露喜色,道:“朕必会安排妥当。老夫人放万个心。”
裴老夫人微微笑,不再说话,只起身告退,萧列亲自送她出西苑,回来后,依旧坐于案后,
萧列愣,随即大喜:“好事啊!右安前些时日受朕所遣,去往乌斯藏定乱,应也快要回。但不知老夫人为他定是哪家女儿?快快道来,朕愿出面,好生操办!”
老夫人道:“多谢皇上美意。不是别家,正是泉州甄家女儿,名唤嘉芙。她也不是外人,恰是老身次媳外甥女,论起亲戚,也是右安表妹。”
萧列迟疑下:“这个甄家,可是前两日刚随福建巡抚高怀远入京那个甄家?”
老夫人笑道:“正是。”
萧列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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