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右安阵腹下发热,忽听她声音在耳畔响起,顺她指尖看去,见是论衡第十三篇本性篇,立刻凛神,道:“礼为之防,乐为之节,此说法,最早可见《礼乐之白虎通德论篇》,是说情性是治人根本,礼乐制度便是由此制定出来,目是用礼来作防范,用乐来作节制。”
嘉芙哦声,仰脸看他:“那这个全篇,是在讲什?”
裴右安道:“通篇是在表述人之本性恶善,故篇名《本性》,无论孟子之性善论,荀子之性恶论,告子之人性无善恶论,抑或扬雄之人性善恶兼有论,都只是片面之词。人禀天地之性,怀五常之气,故人性往往善恶交加,孔子曾说,惟上智与下愚不移,至善至恶之人,不能改变,深以为然,但平常之人,人性往往随习气而变,所谓习善为善,习恶为恶……”
他声音低醇悦耳,不疾不徐,如山涧清泉,在她耳畔淙淙流石。嘉芙渐渐再次托腮,用崇拜目光望着他,见他讲完,低头瞥自己眼,才回过神,忙跟着低头,翻页:“那这篇呢?前两日就读,囫囵吞枣,更是不解……”
裴右安方才解说之时,早留意到她微微歪头,托腮凝神望着自己,双眸眨不眨,神情认真,亦纯真至极,偏自己竟被她看心旌动摇,嘴里说着礼乐,心里却欲念丛生,身上明明着凉爽夏衣,却觉阵阵
,早已应该完成事,此刻却未及半,方才不慎,还写错个字。
他终于停笔,抬起眼睛,看向那个引他分心方向。
她只玉腕托腮,双眸正看着自己,仿似微微出神,也不知她在看什,想什,衣袖从手腕处滑落,堆叠在手肘附近,那只镂雕着精细葡萄蝈蝈纹银镯不胜玉肤光滑,下落卡在那段玉藕小臂中间,冷不防撞到自己目光,她仿佛吓跳,立刻放下手臂,坐直身子,垂下眼眸,翻页书。
裴右安静心敛气,将那段卡银镯藕臂从脑海里驱赶出去,继续低头,做着自己事。
片刻后,他感到她又看向自己,忍不住再次停笔,抬头,以指轻轻叩叩桌面,以示提醒。
嘉芙脸红,小声道:“有些看不懂……”
裴右安觉得自己有点后悔,不该将她带来书房。暗叹口气,索性放下笔,微笑道:“哪里不懂,说给你听。”
嘉芙立刻点头,捧着书到他近旁,将椅子挪来,和他挨肩而坐,翻开书,根嫩白手指戳着书页,道:“这里看不懂。”
她方坐下挨到自己身旁,裴右安便闻到来自于她发肤之香,幽幽沁脾,顿时想起昨夜锦帐之中,自己抱她纵情若狂幕。
昨夜第次时,他初衷和洞房夜那次样,全是为让她快活而已,偏竟把持不住,她未得快活,倒是自己,败竟又再败,得她柔声媚语安慰之时,裴右安折锐摧矜,内心之丧,简直无法描述。熄灯后她紧紧依他酣然入眠,黑暗里他搂着怀中绵弹香软,渐渐觉到可再战,终是不甘,忍不住还是将洞房夜曾冒出过那个邪念付诸行动,再不顾岸然道貌,终于下手,将她狠摧彻底臣服身下,最后那刻,其酣畅,其快意,连攻城拔地,也未必能叫他如此热血沸腾,几爆裂体肤,虽隔个昼夜,此刻想起来,依旧汗毛直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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