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忍不住,还是说出来。
裴右安仿佛有些诧异于她说出这样话,审视般地看着她,起先没有回答。
在他目光注视之中,嘉芙渐渐变得不安,咬咬唇:“许是胡思乱想……要是说错,你别生气……并非有意挑拨你和太子……”
裴右安展眉笑,收紧搂着她那只臂膀,低声道:“为何气你?方才只是有些惊讶你说出这样话……”
他顿下。
但如果她怀疑是真,叫她不解是,上辈子里,这两个男人之间,并没有自己夹杂其中,即便萧胤棠平日嫉裴右安夺他风头,但当时,萧列还在位,裴右安又是自己主动离开富贵紫云远赴塞外素叶之城,去便是数年,毫无归京迹象。对于身居太子之位萧胤棠来说,实在没有理由还要冒着被萧列觉察风险,下手去置他于死地。
嘉芙百思不解,又觉应是自己想多。
此刻听到裴右安问,她眼前浮现出白天道上偶遇之时萧胤棠投向自己那两道带异色目光。
“大表哥……”
对上他望来两道审视般目光,嘉芙叫声,又停。
裴右安嫁给他时候,她也曾想过,这辈子,裴右安若真如自己前世所知那样,命中注定,以三十不到年纪便病死,为免日后萧胤棠登基再报复为难,她甘心随裴右安道离去,并无畏惧。
新婚夜时,她便想过,这个男子,值她如此,他若走,她独活也是无趣。这辈子,能和他做上几年夫妻,过几年安稳日子,她已是心满意足。
从武定相遇开始,路磕磕绊绊,到现在,她和裴右安也算渐渐熟悉,她终于发现,他身体,也并不像自己从前想象那弱不禁风。
他略消瘦,身材确实不像武人彪健,但脱衣裳,身体却是精瘦有力,和正常年轻男子,并没什区别。
她有些难以相信,这样裴右安,何以会在数年之后旧病复发,呕血不止猝死于塞外孤城。
“太子从前起,确
裴右安略略沉吟,随即将手中笔搁在笔架上,转而握住她手,轻轻牵,嘉芙便侧坐到他腿上。他臂从后伸来,环住她腰,动作温柔,自然无比。
嘉芙便靠在他搂着自己后背臂膀之上,头略略后倾,仰面朝他。
裴右安微微低头,道:“方才遇到二叔,听他说,你们路上回来时,遇到太子?你还害怕?”
嘉芙从前确实很怕萧胤棠,有裴右安后,她不怕。但此刻这种感觉,比从前那种单纯害怕,更令她忐忑。
“大表哥,你要小心太子……他应当很是恨你……”
傍晚回家后,在浴桶里闭目冥想之时,嘉芙忽想起件事。
前世,在萧胤棠快死那几天里,梦魇之中,被跪在龙床前自己听到,他曾说句和裴右安有关梦话。
他说,右安,右安,这就是你加给报应吗?求你,放过吧!不要怪!要怪就怪父皇!全都是他造孽——
想到他梦中这话,再想到上辈子裴右安死法,嘉芙当时不禁毛骨悚然。
萧胤棠和裴右安真正关系,确实没有表面看起来和气,两人私下从无往来。尤其这辈子,因为自己缘故,萧胤棠必定更加忌恨裴右安,嘉芙知道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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