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却觉帐中又闷又热,虽洗过澡,全身却汗津津,又心事百转,如何睡着,片刻后,睁开眼睛,望着帐中模糊暗影里,他那张沉静如夜侧脸,鼓起勇气道:“大表哥,你是生气吗?怪,让你蒙羞……”
“无事,也未曾生你气。你莫多想。”
耳畔传来他回答之声。
她又睡片刻,感到衣衫贴在后背之上,极不舒服。低低地道:“有些热,再去擦个身吧……”
她慢慢爬坐起来,黑暗中,摸索着撩开帐子,爬下床,坐在床沿上,弯腰下去找自己鞋时,腰间忽然紧,被双手从后箍住,她轻呼声,人被他给拖回帐子里,按在枕上。
总之,随着两人关系越来越亲昵,嘉芙现在出入他书房,已经随意如同卧房,根本不用问他意思。
她原本也可以像昨晚、前晚那样,自己直接跟过去,但是因为今晚事儿,她又变得有些畏手畏脚,留在卧房,直等到亥时中刻——前头几个晚上,到这时辰,两人都已回房,因为这是嘉芙定给他最晚就寝时间。
她是有理由,而且振振有词。祖母吩咐过,让她督促他不可歇太晚。当时他拿她没办法样子,瞧着似乎不大乐意,但最后还是点头说好。
今夜闷热,此刻房里纱窗虽都开着,却闷没有半点风,叫人有些透不出气。
嘉芙来到书房,轻轻推开那扇虚掩门,意外地发现他没坐在那张案牍之后,而是立于北窗之畔,双手负后,向着窗外乌霾夜空,背影凝沉,仿佛已经这样立有些时候。
靠老,到那时,若还在,必不会推却。但也仅此而已。事情,以及芙儿之事,往后望你不必过问。该当如何,自己心中有数。”
“不早,你歇下吧。”
辛夫人僵在那里,望着裴右安消失背影,整个人动不动,只剩两片嘴唇,不住地微微颤抖。
……
嘉芙没精打采地进屋,洗个澡,才换好衣裳没片刻,裴右安就回来。
嘉芙浑身血液翻涌,心跳倏然加快,还没反应过来,身上重,他身体便压下来,将她牢牢固在身下,接着低头,下寻到她嘴。
嘉芙被他压在身下亲吻,感到他身体欲望迅速升腾,人还有些发懵,不知
嘉芙脚步,便生生地停在门前。
裴右安听到她发出动静,转过脸,看她眼,目光略带暗沉。
嘉芙迟疑下,小声道:“不早,你还不睡吗?”
裴右安笑下,回身熄灭灯火,道:“走吧。”
两人回卧房。灯灭。裴右安仿佛有点疲乏,躺下去后,便闭上眼睛,如沉沉入睡。
嘉芙有些猜到辛夫人可能会对他说什,悄悄观他脸色,见他面色如常,毫无异状,沐浴更衣,出来后,像往常那样,去书房。
他有每天晚上去书房习惯。
最近,有时她会跟着他同去,有时,他先去,她晚些过去。
到书房,裴右安有时会被她分心,丢下事情和她亲热,两人起回卧房。
但也有时候,面对她美色,他岿然不动,只专心于他自己事。遇到这种情况,嘉芙就只能坐在旁看书打发时间,直到最后趴在书上睡着,被他抱回卧房,或者撇下他,自己先回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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