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才是天造地设,俪影无双。分明早已心知肚明,他对自己并无半分绮情,却为何连刀割体肤之痛,亦不能驱去心中魔障?
……
嘉芙和裴右安回家,
迟含真引他入内。
那孩子气色,比嘉芙前次看到之时,已经好不少。裴右安替孩子仔细看,要太医上次方子,看眼,说问题不大,应是前次那个方子引起脾胃失调,这回可适当增减药味,慢慢调理,过些天应该就会好转,太医方子,和自己所想致,叫迟含真就照太医方子抓药便是。
迟含真目含微愧,低声道谢,又为自己今日唐突打搅致歉。
裴右安道:“何须如何介怀?你如今虽已出家,然依旧视你如同世妹。下回你若还有事,无论何事,自己若感无力,尽管来寻。不在,寻内人亦可。她必也会倾力相助。”
嘉芙微微怔,见裴右安看向自己,立刻反应过来,立刻站到他身边,颔首笑道:“夫君所言,便是之所想。女真人云中白鹤,品志高洁,对你向敬重,请不必拘泥世俗。”
之感,主动道:“看病要紧,你快去吧。就是不要累着自己,记得早些回来休息。”
裴右安问她:“你还累吗?”
嘉芙略微茫然,摇头。
裴右安慢吞吞地道:“若不累,陪起去?路上有个伴,也是好。”
嘉芙愣,才反应过来,顷刻间笑颜如花,点头道:“好,那就陪大表哥……”
迟含真定定望着嘉芙,时竟然无言,裴右安便收东西,带着嘉芙,告辞离去。
迟含真送二人外出,注目他两个背影渐渐消失,目光虚空,转身慢慢回到自己修行净室,将门闭合,再也忍不住,双手掩面,眼泪从指缝间不绝而下。
杏黄道衫袖口从她手腕滑落,只见雪白手腕之上,赫然竟有数道用刀尖所划狰狞伤痕。旧伤未愈,新伤又添。
本是世间不俗花,朝零落入泥溷。
他皎若明月,志烈秋霜,世上再无第二人,如他这般君子如玉。她本瞧不起他所娶那女子,但今夜,在那与他并肩而立女子面前,她却第次深刻体察到自己身上所藏之卑微,乃至于到最后,竟无地自容。
裴右安人已往外去,口中道:“你换好衣裳就出来,去收拾下东西。”
……
天黑之时,马车停在白鹤观山门之前。裴右安叫人通报,很快,里面快步出来服侍迟含真个小道姑,引着两人进去,行到太素馆前,小道姑飞奔入内,没片刻,只见小道姑手里打盏明角灯,迟含真从门里现身而出,迎上来,似正要开口唤裴右安,视线忽留意到他身旁嘉芙,不禁微微怔,脚步停下来。
裴右安携嘉芙上去,微笑道:“今日与内子同去慈恩寺,道回来,恰得知迟真人口信,便携内子顺道同来。迟真人手书经卷,也收到,改日会转呈祖母,用心。”
迟含真目光,终于从微笑脸嘉芙身上收回,定定神,道:“裴大人何须客气,裴大人对阿弟有救命之人,也是偶然得知国公翁冥寿之庆,想着出家之人,无以为报,这才抄卷道经。大人和夫人快请进。”她说着,匆匆转身,引两人入内,又叫小道姑奉茶,裴右安道先去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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