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婆子愣,陪笑道:“大奶奶,你这不是为难吗?也是照夫人意思做事。”
嘉芙环顾圈周围丫头婆子,冷笑道:“你们是打谅着大爷就这走,往后再回不来,这才可劲地糟蹋是吧?告诉你们,今天大爷是失势,可往后事,谁也看不到!劝你们看长远点,别个个偷油耗子,随主子,只瞧见眼前两寸丁点地方!这辈子还长着呢!谁今天敢要是再踩脚这院里东西,给等着,今天你踩脚,往后就叫你知道,可不是什佛心佛性泥巴人!”
院子里变得鸦雀无声,片刻后,方才那几个婆子急忙上来,七手八脚将地上书都给捡起来,口里道:“大奶奶莫怪罪,方才只是时不小心。”
嘉芙转向叶婆子:“你搬不搬?你不搬,自己叫人搬。”说着转头,命刘嬷嬷去把院里下人都叫来。刘嬷嬷应声,转身飞快去。嘉芙也不再理会叶婆子,继续收拾着狼藉满地书籍。
叶婆子脸上带着讪笑,靠旁悄悄地往外挪,到门口,飞快而去。
清不空。
嘉芙沉默片刻,淡淡道:“改做仓房也好。去瞧瞧,书不要弄坏,全给搬到这边来。”带几个下人去那院,还没到门口,就见外面路上堆堆从里头搬出来桌椅,院门敞开,院里也堆满从屋里清出来桌椅、书柜,堆书就摊散在地上,丫头婆子进进出出,忙着在搬东西,辛夫人身边那个姓叶婆子站在台阶上,正高声指挥婆子们往外抬书架,书架沉重,时没抬好,往侧歪去,上头还没拿下撩书,稀里哗啦全落在地上。
“死沉死沉!快来帮着撑——”
抬书架婆子高声嚷嚷,旁蜂拥而上,七八只脚,踩着掉在地上书,终于将大书架抬到空地上。
嘉芙走过去,蹲下,捡起地上本被踩个黑脚印书。
嘉芙指挥着人,把已经搬出来书籍先整理到起,桌椅书柜,抹灰尘,也再搬回去,正忙碌着,辛夫人被叶婆子等人伴着走进来,见状皱眉,不悦地道:“这是怎说?是见这里空这多年,老大从前在家也是不用,如今家里今非昔比,想着能省几分是几分,便叫人腾出来。不也去问你意思?”
院子下人停下手里活,嘉芙走过去,淡淡道:“正想去禀婆母声,这院子,日后夫君回来,即便不用,也要先问过他意思。里头都是多年积攒藏书,杂物也多,搬来搬去,万损毁。婆母要开辟仓房,家里空屋子也不是没有,烦请婆母另寻个合适地方。”
辛夫人盯着嘉芙:“你眼里
书很旧,书页泛黄,上面有嘉芙熟悉字,句子或长或短。是裴右安少年读书时留下札记。
嘉芙仔细地掸掉上面沾着泥巴,将地上书,本本地捡起来。
那叶婆子见状,过来帮着捡书,笑道:“大奶奶你来啦?你看看,这些东西,哪些还要,叫人打包,送去你院子里。”
嘉芙将手中几本书叠好,放在旁桌上,直起身,冷冷地道:“全部都要!连这院子,也还要!把东西全都给搬回去,物归其位。怎搬出来,就给怎搬回去!”
众人停下来,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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