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没等到马鞭落背,倏地回头,看见裴右安竟来,站在那里,手里绷着根马绳,松口气,急忙转身,撒腿朝着裴右安便跑过去。
小红马忙也啪嗒啪嗒地跟上来,停在身后。
“芙儿你没事吧?”
裴右安低声问。
嘉芙咬咬唇,看眼地上胡良友,摇头:“没事。”
邪念顿起,见自己那些手下呼喝,急忙喝退,朝着嘉芙露出笑脸:“这小红马是小娘子所养?罢,留给小娘子吧。乃胡将军亲弟,名良友,不知小娘子如何称呼,今年贵庚?”
嘉芙牵踏雪,低头飞快而去,胡良友岂肯这轻易放过,所谓色胆包天,翻身下马,个箭步便拦在嘉芙身前,嗳声,轻佻笑道:“小娘子,此地荒芜,未免寂寞,不如带你入城,你随进都司府,有人伺候,吃香喝辣,绫罗绸缎,比这里不知要好多少……”
他说着,卷起马鞭,轻佻伸过来,要挑嘉芙下巴,不想小红马突然发飙,怒嘶声,抬起前蹄,朝着胡良友便踢过去。
这小红马虽才几个月大,站起来却高过人顶,突然发怒,狠狠来这脚,胡良友登时被踢翻在地,恼羞成怒,高声命人射杀小红马,那十几个军士便呼啦啦地围上来,张弓搭箭,将嘉芙和小红马围在中间。
“射死这畜生!看它还敢踢——”
裴右安握握她手,以示安抚,随即示意她退后,松开绳索。
“胡二公子好大威风。不过头牲畜而已,何必和它如此计较。”
胡良友本已被勒近乎晕厥,终于得以释放,大大呼出口气,脑子才慢慢清醒过来,喉咙又痛又痒,咳嗽半晌,才停下来,浑身沾满黄泥,模样狼狈不堪,抬头看去,见这说话男子面容清俊,二十四五年纪,长身而立,乍看便似手无缚鸡之力书生,实在难以置信,方才那几乎要将自己脖颈勒断气绳索便是他所放,压下心中惊惧,厉色道:“你便是裴右安?你好大胆子!你以为你还是从前朝廷大员?你如今是戴罪之人!兄长是看在当年你父面上,这才安排你来此守场。你不思回报,上官到来,不加接待便罢,竟还以下犯上!这就治你个不敬之罪!来人!给把他绑!”
那些个军士闻言,面面相觑。
裴右安从前在朝廷里名声实在太大,且卫国公生前以节度使之职在此镇守多年,坐镇方,影响深远,如今虽过去多年,但提及裴家人,依旧如雷贯耳,这些人也都知道,见裴右安两道目光投来,隐隐含威,时不敢上前
胡良友被人从地上扶起来,瘸拐朝着小红马走来,挥起手中马鞭,朝着小红马头,恶狠狠地挥鞭抽来。
“大表哥——”
嘉芙不顾切扑到小红马身边,伸手抱住它脖颈,用自己身体护住它,闭上眼睛尖声大叫。
个马索套从天而降,套住胡良友脖颈。胡良友还没反应过来,活扣便已收死,马索倏然绷笔直,胡良友整个人立刻往后仰倒。
身后那股力量极大,绳索紧紧勒入肉中,胡良友眼前发黑,呼吸困难,只能双手拽住马索,凭借本能拼命挣扎,在地上被生生倒拖出去数丈之距,这才停下来,脚后黄泥地上,踹出两道深深拖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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