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人垂头丧气,打马离去,天也黑下来,料场又恢复原来平静。
嘉芙将踏雪栓回马厩。这小红马仿佛也知道方才自己惹祸,平常不愿进马厩,这回却老老实实,站在那里动不动,又探头过来,伸舌想舔嘉芙脸,讨好于她,嘉芙推开它脸,手指戳着它眉心,教训道:“今日都是你,惹来事!下回你再偷溜出去,便再也不管你!”
她语气严厉。小红马眨巴眼睛,继续将头凑来,蹭着嘉芙胳膊,被她推开,垂头丧气,喉咙里发出呜呜哼声,仿似在撒娇求饶。
嘉芙又狠狠教训它几句,转头见裴右安站在旁,含笑望着自己,这才放过,往它马槽里投食物,两人出去,路上,她没有再开口说话,回到屋里,更衣洗手之时,裴右安问她。
嘉芙犹豫下,低声道:“大表哥,有点担心。今天你为和踏雪,得罪那个胡大人弟弟,万那个胡大人向你发难……”
,被胡良友催促着,迟疑间,方慢慢地围过来。
裴右安笑笑:“二公子,你且回吧,此地荒凉,便不留你。”说完转身,手牵嘉芙,另手牵小红马,朝里而去。
胡良友见他竟然丝毫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样子,随从全都看着自己,咬牙,从近旁人手中夺过弓箭,拉弓搭箭,瞄准前方那个背影。
裴右安仿似背后生眼,停脚步,缓缓地转头,方才面上微笑已经不见,冷冷两道目光望来,犹如鹰顾,随即松开马缰,和嘉芙低语句,随即转身,向弓迈步走来。
胡良友手渐渐发抖,眼见他越走越近,竟不敢放箭。
裴右安帮她脱去外衣。“不必担心。这个胡良才领兵多年,也算是个有能之人,但到此地,头尾不足年,根基不稳,虽暗中排挤父亲从前旧部,表面上和还算客气。今日之事,还不至于让他和公然翻脸。”
“那他为何去年底派人送来残羹冷炙,公然羞辱?”
她问完,自己也顿悟:“知道!难道是这个胡良友送来?”
裴右安赞许般地摸摸她头,点头:“放心吧。有分寸。”
裴右安停在胡良友面前,盯着他,慢慢抬手,握住那杆搭在弓上箭柄。
“胡良友,你平日集市踏马,此为扰民,触犯军规第三条;调戏妇人,更是军中大忌,照大魏军法,当杖责五十。你如今既已升至参将,都司大人平日都未曾教你?”
他手指蓦地发力,“咔嚓”声,箭柄从中折断,分为二,从弓弦上掉落在地。
胡良友脸色阵红,阵白,僵在原地,动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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