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抓起人头,高声道:“胡良友长久以来违反军纪,今日又抗命不遵,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胡家兄弟那些个亲信,见裴右安谈笑之间,转眼竟真就砍胡良友脑袋,无不震慑,又看到他两道含笑目光再次投来,竟不敢再动半寸,僵在原地,很快便被李睿之人解兵器,束手就擒,剩余那些将领士卒,平日早对胡良友借兄长地位作威作福心生不满,如今见他砍脑袋,无不痛快,又皆仰望裴家父子之威,如何还有不服,朝着裴右安下跪,高呼:“等唯裴大人马首是瞻,誓死效力!”其余士卒,亦纷纷效仿,轰然呐喊,校场之上,热血沸腾。
裴右安暂保管帅印,当场点李睿等诸人道回城,命军士暂时回营待命,派人火速向燕云两地将领传讯,自己带人回城,入都司府议事,此时,天才刚刚拂晓。
裴右安直忙碌到下半夜,诸多事情终于初步安排完毕,众将各领其命。
料场之中,虽已留杨云,但算来,连上今夜,已是天两夜没有见到嘉芙,裴右安心中挂念,也怕她为自己担心,将这里
拔刀逼近,喝令李睿放人,两边剑拔弩张,触即发之时,城门方向再次来人,战马疾驰入营,停于双方中间。
来人挽缰高坐于匹雄健乌骓马背之上,神色端凝,视线掠过前方那排宣嚣攘臂参将,两道目光,锐利如电,纵身布衣,其祲威盛容,逼迫而来。
有人认出来,惊呼声:“裴右安!”
其余人愣住,定在原地。列于附近军队却起阵轻微骚动,军士低声交头接耳,纷纷踮脚翘脖,争相观望。
裴右安翻身下马,在万众注视目光之下,快步来到那座点将台前,沿着两边插满火炬阶梯,登阶而上,站上高台,面向大军,环顾圈,提气高声道:“胡良才已被夺帅印,某裴右安,暂领其职。上从将领,下至士卒,全部听令,就地返回营中,等待后命!”声隐含威势,振聋发聩,远远传送,遍及角落。
营房前片寂静,遑论普通士卒,便是那些个胡良才兄弟亲信,此刻被裴右安气势震慑,时面面相觑,竟也不敢作乱。
胡良友虽被戴枷锁,竟不肯就此服输,被他奋力挣脱开压住自己两名士卒,厉声喊道:“裴右安,你早不是官身,竟狐假虎威至此地步!你凭何代兄长指挥军队?你贻误军机,就不怕日后朝廷追责?乃朝廷堂堂四品龙威副将,何罪之有?你今日公然辱于阵前,戴枷锁,待日后,你想除颈项枷锁,便没那容易!”
他话音落下,群亲信约数百人,亦随他高声起哄,胡良友晃动脖颈枷锁,发出哗啦啦声音。
裴右安从高台下来,行至胡良友面前,笑笑:“胡副将,裴某若要除你枷锁,又有何难?”唇边笑意未绝,便转头,喝道:“来人!把他脑袋砍下,除枷锁!”
胡良友起先听裴右安说要替自己除枷,得意不已,做梦也没想到,他接下来竟陡然变脸,要砍自己脑袋,见那李睿拔刀,疾步上前,大惊失色,奋力挣扎,却被人强行压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道寒光当头而下,脖颈凉,头颅便与颈项分离,枷锁哗啦落地,溅出数丈高血迹,瞬间染红身前地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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