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儿闭着眼睛
裴右安说,他已经替儿子取好乳名,便叫他慈儿,希冀他能牢记亲恩——慈是上古神鸟阳乌,嘴白名慈,求食哺母,故而得名。
嘉芙看到这孩子第眼,便彻底忘记自己为生他而经受过那些痛。她忍住心中涌出对他无限爱意,小心地伸出手指,碰碰他只小手,那孩儿便立刻抓紧她手指,轻轻晃动,口中发出咿咿呀呀欢喜之声。
“他笑,他笑!”
嘉芙激动不已,抬起头:“大表哥,能抱抱他吗?”
裴右安凝视着自己这个有时也还如同孩子般稚幼妻,唇角微微勾勾:“傻芙儿,你是他娘,怎不能抱?”
松,站立不住,屁股坐到雪堆里去,爬起来又不住地朝天跪拜,嘴里再次念念有词。
檀香进来服侍嘉芙换衣。嘉芙看眼窗外漆黑天色,问句,这才终于明白,为什自己刚醒来时候,裴右安模样会是如此憔悴,情绪更是如此失控。
她是前夜生完孩子,至此刻苏醒,中间已经过去两天两夜!当时她生完孩子,还在出血,人也昏迷过去。裴右安在旁守着,喂她吃药,药喂不进去,他便自己含在口里,口口地哺进她嘴里。他整夜抱着她,从她那晚生孩子开始,直到今夜此刻,四个夜晚,三个白天,没合过片刻眼。
嘉芙眼底禁不住亦闪出泪光,檀香忙给她拭泪:“刚生完孩子,可不兴哭,要落下病根儿……”
嘉芙自己飞快拭去眼泪,叫她端来吃。她肚子很饿很饿,她要多吃些东西,快些恢复力气,让裴右安放心,也好快些叫他答应抱孩儿过来。
嘉芙又是欢喜,又是紧张:“怕抱不好他……”
裴右安笑,双手轻轻抱起襁褓里孩儿,将他放到嘉芙怀中。
屋里暖洋洋,小人儿身上穿着嘉芙先前做件柔软小袄,软软坨,身上带着淡淡奶香,靠到嘉芙怀中,仿佛闻到母亲身上气息,张小脸便焦急地蹭过来,不停地拱啊拱。
“慈儿肚子饿呢。”裴右安含笑望着她。
嘉芙羞红脸,叫他去给自己拧把干净热毛巾,轻轻地放下小人儿,在裴右安含着笑注视目光下,微微侧过身,解开衣襟,擦擦胸前,随即躺下去,将小人儿抱到自己身边。
她吃大碗肉糜粥,个甜蛋羹,还有两只包子,终于觉得恢复力气。裴右安给她再次端来药,她乖乖地,几大口就喝下苦药,张嘴含他放到自己口中块红糖,便眼巴巴地看着他。
裴右安笑,朝她点点头,随即转身出屋子。
嘉芙知道他要去抱儿子过来,又紧张又兴奋,靠在那里,两只眼睛眨不眨地盯着门口,片刻后,他便回来,臂弯里亲自抱婴儿,檀香为他打开门帘,他弯腰进屋。
婴儿被包裹严严实实,轻轻放在床上,裴右安展开包裹住他斗篷,嘉芙睁大眼睛,看到个白嫩嫩圆滚滚小人儿,出现在自己面前。
小人儿生极是漂亮,头毛茸茸短发,淡淡眉,才几天大,两排睫毛便又长又卷,鼻头挺秀,粉嫩粉嫩小嘴巴。他醒着,睁大他那双圆溜溜漆黑眼睛,仿佛也好奇地看着朝自己慢慢凑过脸来嘉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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