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右安目光定住。
“夫君,你错想,你怎会是多余之人?又怎会因此轻视于你?祖母,舅父当年将你抚育而大,祖母临终前,依旧对你念念不忘,心中对你自是有爱,他们尚且如此,何况是拼死生下你生身母亲?她当年若真厌恶于你,又怎会十月怀胎,冒着风险也要将你生下?她心中实是对你爱极,这才不顾安危,舍性命也要将你带到人世。倘她地下有知,知你如此自鄙,如此看她,她心中将会何等难过。”
“夫君,你愿告此事,你不知心中何等欣慰。你母爱你,亦如此。她不在人世,这辈子还有,来伴你。”
“君若不老
嘉芙心突然砰砰地跳,却不敢乱动,只温顺地依在他胸前,听着他对自己说话。
“芙儿,从前直未曾告诉你,生身之母,不是别人,而是姑母,天禧朝元皇后,而生身之父……”
他再次停下,闭闭目。
“便是过去云中王,如今皇宫里那个人。”
他终于还是咬着牙,字字地说出来。
,大口大口地吸吮着母亲乳汁,发出吞咽咕咚咕咚之声,吃饱,慢慢地睡着。
裴右安也躺下来,侧身卧在床侧,默默地看着嘉芙哺乳,等到小人儿终于睡着,他起身,将他轻轻抱起,放到旁小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回来,靠过来,吮去还沾在她如饱满蜜桃胸脯前抹残余乳汁,朝面颊嫣红她笑。
“累吧?快睡吧。”
他带点不舍地将她衣襟掩好,扶她躺平。嘉芙却钻进他怀里,抱住他:“大表哥,是不是吓到你……”
裴右安沉默。
“当年便是在慈恩寺里,母生下后,血崩不止,不过两日,便离世,被父接至裴府,以长子抚育,这才有后来之……”
他停住,长长地呼吸口气,仿佛在平息此刻心情。
“此事从前直未曾告你,因实是难以启齿。今夜却想叫你知道,哪怕你会轻视于。芙儿,原本只道乃父私生之子,却怎知实情比从前所想加倍不堪,更是个不祥之人,生母亦因生而死,恐她在天有灵,想必也是对厌恶至极。本就为这世上多余之人,倘今日再失你,生又有何欢可言?”
嘉芙从他胸膛支起身子。
“夫君,倘告诉你,祖母临终之前,便已叫得知你身世,嘱伴你生,你又会如何做想?”
嘉芙慢慢地松开他,仰脸望着他,略微有些不安:“大表哥……”
裴右安忽然将她抱入怀中,紧紧地搂着,胡乱亲吻着她,吻如雨点般落在她额前,鼻头,面颊,脖颈,胸口,又回到她嘴边,顶开唇瓣,狠狠地吸住她香舌,彻底和她绞缠在起。
他深吻她,久久不放,两人津液互渡,直到她快要窒息,这才松开她,将她头按到自己胸膛之上,嘉芙感到他心口跳飞快,喘息急促,良久,才终于慢慢地平息下去。
“芙儿,你是不知,你睁眼之时,是如何感激上天。你未醒来那两夜,每每想到生之母,心中便恐惧万分。芙儿,幸而你最后还是醒,倘若你就此不归,此生独余人……”
他蓦然停下,音喑哑而凝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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