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万岁!你怎样?”
李元贵不停地低声呼唤,又往皇帝口中喂水,水却沿着嘴角流下来。
“万岁——”
李元贵眼泪掉下来。
嘉芙心情极其复杂,慢慢地跪在地上,看着太医和宫人进出奔走,许久,至三更,皇帝虽依旧面若金纸,但情况看似终于平稳些,太医先退出去,李元贵命宫人也退下,自己站在门边。
萧列猛地回头,盯着嘉芙,面上渐渐露出怒气:“大胆!还不放下!”
“臣妇死不足惜,但臣妇若死,万岁从今往后,便再无裴右安这个儿子,更无裴翊渊这个孙子!臣妇此话,绝非恐吓!孰轻孰重,请万岁自己定夺!”
李元贵闻声,从外冲进来,大惊失色:“夫人,切莫冲动,快放下刀具!”
嘉芙丝毫不惧,手腕微微收,刀尖便扎进娇嫩肌肤里,立刻出现道血痕。
萧列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嘉芙,慢慢地抬起手,指着嘉芙:“你……你……”话音颤抖,时竟说不出话,只见他脸色越来越青,越来越青,突然,身子歪,人便往后,咕咚声,仰倒在地上。
齐天福分,但只要丈夫不愿,她便不会退让。
而丈夫是必定不会愿意。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点。
“万岁!慈儿父亲乃是为大魏而去戍边,临行之前,将孩儿交托给。倘是别寻常之事,臣妇万万不敢忤逆万岁。但此事,关系实在重大!臣妇不敢不争!恳请万岁,明日之事,无论如何,要等慈儿父亲到来之后,再行决定!”
她朝坐上萧列叩头。
萧列面露诧色,仿佛第回认识她似,盯着嘉芙瞧片刻,竟也没有发怒,只眉头蹙蹙,抛下朱砂笔,站起来:“罢,你不走,朕走便是。”说罢双手背后,朝外而去。
皇帝躺在榻上,慢慢地睁开眼睛,出神片刻,低低地道:“你起来,回去也歇吧。你懂右安心,
“万岁!”
李元贵大叫,纵身扑上去,见皇帝双目紧闭,气若游丝,惊惧万分,高声大呼:“太医——”
嘉芙也是被这突然幕给惊呆。
她心只想阻止皇帝明日要带儿子同登午门,逼不得已,用这个最笨,也或许是唯有效办法,却没有想到,情势急转而下,萧列竟然会被自己给气晕厥,见状,急忙放下手中裁刀,奔到近前,见皇帝面色灰白,已是不省人事,也是吓不轻,急忙帮着李元贵和闻讯赶入小太监道,将皇帝抬送到那张榻上。
很快,夜值胡太医赶过来,见状大惊,急忙施以针灸急救,折腾许久,听到皇帝喉咙里格格两声,吐出几口污血,慢慢地,终于睁开眼睛,双目却黯淡无光,定定地望着上方,神色萎靡至极。
嘉芙心乱如麻。
她终于明白皇帝意图。
先将慈儿带到京城,等过明日献俘大礼,便如同是向天下人宣告他储君身份。在那之后,即便裴右安再赶来,也已是事成定局,覆水难收。
嘉芙咬紧牙关,瞬间,也不知哪里来勇气,从地上爬起来,来到那张御案之前,把抓起笔架之上柄锋利裁刀,对准自己脖颈。
“臣妇只有求,万岁便是有此打算,也须得先叫夫知晓!否则,臣妇便自裁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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