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叫崔银水看着慈儿,在宫人引路之下,匆匆赶过去。
裴右安入面前这座已阔别数载宫殿,大步行至御座之前,停在那里,身影动不动。
萧列正襟危坐,上下打量眼裴右安,最后慢慢抬起视线,盯着他投来两道目光:“外放几年,竟连面君规矩也忘,要不要朕叫礼部派人再教你?”
裴右安慢慢地下跪,朝着前方皇帝行叩首之礼:“裴右安叩见皇帝陛下。”字句,如发自肺腑胸臆最深深处。
萧列淡淡道:“平身吧。”
“夫人,干爹叫告你声,说裴大人方才到,入宫,这会儿往万岁那边去……”
崔银水躬着身,面带焦色,却又小心翼翼,吞吞吐吐。
嘉芙愣,没想到裴右安这快,竟然就已赶到!
李元贵打发崔银水来传话目,嘉芙自然明白。
这个对皇帝忠心耿耿老太监,定也是担心这俩父子会再起场冲突,对昨夜之事心有余悸,这才叫自己过去,大约是盼着盛怒下裴右安见到她后,能消下些怒气,不至于冲撞皇帝太过。
片或惊喜,或惊诧目光注视里,刘九韶向他奔来。
刘九韶以为他是受召入京来参加万寿典礼,为他迟来步而深深惋惜,告诉他说,就在方才,皇帝竟然抱着个三四岁大孩童,道现身在午门城楼之上,据说那孩子,是皇帝年轻时就藩云南所生龙子之孙。显然,皇帝这是有意要将那孩子立为皇储。
裴右安面带微微笑容,与刘九韶以及那些上来旧日同僚们略微寒暄几句,借故分开后,掉头便闯入皇宫,直到被侍卫拦截在这道二门之下。
远处甬道之上,个太监跑上气不接下气,没跑到近前,便大声喊道:“万岁召裴大人觐见——”
裴右安蓦然睁开眼睛,推开还拦在自己面前那个大汉将军,迈步朝里,大步而去。
裴右安起身:“这趟入京,无他,为带回妻儿。请万岁将人叫来,带她母子出宫,便立即回往关外。”
皇帝道:“你妻,你可带走。裴翊渊,朕要留下
嘉芙不满皇帝意孤行,亦有些无法理解皇帝意孤行。
倘若说他是因皇位无人继承,那当初刚废萧胤棠时候,他完全可以幸后宫生子嗣,但多年以来,后宫竟无后妃有所动静,也是匪夷所思。
退万步说,即便无所出,亦可过继宗室子弟立为储君,此亦合乎天理人情。
但他明知裴右安不愿,却还偏偏如此行事!
事情既已发生,她自也不愿看到裴右安和皇帝再如从前那般正面冲突。就算不考虑皇帝如今身体状况,这也已经于事无补。
……
嘉芙安顿好儿子,自己躺在他外面,闭着眼睛,想着裴右安。
算着时日,他应当早回素叶城,想必此刻,已是知道自己和慈儿消息,只是不知他何时会赶到京城。
皇帝意孤行,还是将儿子推到天下人面前,等裴右安赶到,知道发生事情,还不知道两人会发生何等冲突。
嘉芙想到裴右安可能会有怒气,眼前又浮现出昨夜皇帝晕厥吐血幕,心情纷乱,又如何睡着?正辗转思量,忽听到外头传来崔银水小心翼翼轻唤自己声音,便下床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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